四下人惊慌,赶紧去搀她,好在阮莹只是头晕目眩,没有要发作的预兆。
姜吟玉手搭在她肩膀上,安抚她的情绪,转头对仆从道:“是否是时疫,还不能下定论,先不要慌张,这几日你们都不要出府去。”
管事点头道:“已经将此事吩咐下去了。”
姜吟玉扶着阮莹,一同走下台阶,轻声宽慰她。
阮莹道:“若真是时疫,那该如何是好?须得告知太子殿下。”
姜吟玉轻轻嗯了一声,“等过几日,若确定了,我便告知太子。”
她抬起眼,望向夜幕。
夜色笼罩,最后一线光明也隐退到了夜色后,风,在这个无风也无星的夜里,一股强烈不安笼罩上兰家每一个人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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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昭以北,赤地千里,黄沙漫天。
连天的战火在这里的土地上一连烧了十几日。
北戎本想作壁上观,却见大昭与北凉作战,料定大昭无暇分身,趁虚而入。
战事猝不及防开打,大昭节节败退。
北戎一路南下,直指玉门关,带兵长驱直入,如入无人之地。
然而在他们逼近关外时,大昭终于回过神来,镇国大将军亲自带几万重兵应敌。北戎打下大昭几座城池,已是意外之喜,又念在己方粮草落后,怕供补不上,故而撤兵回防,欲稳住战线。
然千算万算,北戎料不到,有消息传来,道是大昭的太子绕道,在沙漠连驰了几日,从后方断了北戎的后退之路。
这一支北戎队伍,被前后夹击,很快就成了瓮中之鳖,这才后知后觉,中了对方诱敌深入之计。
可此时后退,已经无力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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硝烟弥漫,浓烟滚滚。
战场上,此次带兵的北戎王子云勒王,被大昭士兵砍伤,跌下马匹。
太子姜曜从马上走下来,四方士兵为他让出一条道,他走向被俘虏压在地上的王子,手搭上身侧宝剑,刀身泄出光亮。
在云勒王瞪大的双目中,寒光拂过他的眉眼。
剑起刀落,脖上鲜血喷涌如长虹,几滴血迹斑驳溅上了太子的衣袍。
姜曜脚下滚来一颗人头,缓缓收起宝剑,淋漓鲜血顺着宝剑滴滴答答溅落,融入黄土之中。
那颗人头上一双眼睛目眦尽裂,森森怨气从眼底喷出。
风沙吹来,太子面色未变,黑布遮盖住高挺鼻梁,步伐从容,回过身走向汗血宝马。
他道:“将云勒王的头颅,送到他父王帐中去。”
沙场上陷入一阵沉默,旋即巨大的喧闹声如浪潮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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