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先陷入了误区,一直觉得救驾是救了皇帝。皇帝的人手,她自然没什么好怀疑的。但此刻她终于明白,救驾,救得其实是公主的驾。所以那些宫女,很可能是临安安排入府诛杀母亲的人。
为的便是给何芝兰腾出正室的位置来。
想必是彼时的何芝兰贪恋上了挽救自己性命的秦怀德,认定非他不嫁。临安护女心切,便出面替她办下此事。
“可怜我母亲,活生生的一条人命。”秦瑾瑶苦笑道。虽说几乎记不清母亲的长相,但此刻,她也能感觉到所有的血气都在涌向心头,双拳不由得紧握,银牙紧咬。
“如今事情已经过去近十五年,官府也不会再管。姑娘若是想报仇,恐怕要自己找齐人证物证了。”白管事叹道。
“这是自然。杀母之仇,不共戴天。更何况外祖母当年,若非她们递了一个个假消息过来,也不会重病缠身,终身未愈。”提起外祖母,秦瑾瑶的眼里很快噙了浅浅的泪花。
从小抚养自己长大的人,感情总比旁人更浓些。秦瑾瑶如今连身材佝偻的老婆子都见不得,每每见到,总要想起外祖母,心里难过半晌。
“唉。”白管事重重叹了一口气。看着秦瑾瑶的模样,他实在有些心疼。分明只是个小姑娘,却担着这么重的担子。若是自己不出面,只怕她还要一个人殚精竭虑地查下去。
“秦姑娘为何不找秦大人谈谈。或许秦大人能帮你。”白管事问道。
“白叔说笑了。咱们光凭猜就能猜出这件事的究竟,父亲是亲历了这些事的人,难道会想不到吗?无非是想做个睁眼瞎罢了。”秦瑾瑶苦笑。
“也是,也是。”白管事无奈地摇摇头道。
“还是要多谢白管事。”秦瑾瑶顿了顿。“也要谢谢殿下。自从回到禹州,已经欠了殿下无数人情了。”
“殿下也是难得找到投缘的人。”白管事笑道。“秦姑娘放心吧,这件事既然殿下已经知晓,就不会不管。虽说秦姑娘本事大,但本事再大也要有人护着。”
秦瑾瑶被说得有几分羞赧。白管事赶紧呵呵笑道:“瞧我,是老糊涂了。姑娘若是有空,也多去摄政王府走走吧。殿下这两日烦闷,心情不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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