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儿应了一声是,转而又问,“那……漪澜居那边呢?”
“暂且先堵上嘴捆在房里,若我午后得空,便把她带来让我瞧瞧。”清黛说着,想了想又多提了一句,“对了,让庄妈妈领着人去吧,其他人毛手毛脚的,要是折腾出点什么伤痕来,咱们可说不清。”
青儿应下后即刻便出门去安排了,待午后清黛午睡醒来,手边也无甚要事急待处置,便将身边的姑娘们叫到跟前,一一吩咐好了待会儿要做的事和要说的话,这才着人去把秀织从漪澜居带了过来。
漪澜居与挽春堂相隔不远,没一会儿人便被庄妈妈和几个身强体健的婆子带到了挽春堂的花厅下。
庄妈妈作为侯府经年的老人儿,大宅院里刑讯审问的手段不说多么精通,却也是信手拈来,只见那秀织被扛上来的时候,确是用一条大被裹覆,被子外边紧缠着一圈又一圈的麻绳,既能让她动弹不得,又能保准粗粝的麻绳不会伤及她娇嫩的皮肤,也不会让她有机会上折自己。
被子被解开之后,几个婆子很快将她摁在了一张黄花梨透雕麒麟圈椅上,手脚继续用两个巴掌那么宽的阔布条分别缠裹在扶手和椅子腿上,任她百般挣扎,也纹丝不动。
清黛这时方悠悠从内室掀帘走出来,在花厅北墙下的紫檀攒接万字纹罗汉床上坐了下来,细细打量了一遍眼前这个杏眼桃腮的小美人,方笑道:
“算起来姑娘到我们棠园做客也有一年多了,怪我平日事忙疏忽,便是那日答应了要迎你过门,也一直都没机会与你好好说过一回话,却不知我们棠园究竟是何处亏待了姑娘,竟要姑娘用自裁这么决绝的方式来为自己申诉?”
你少明知故问!秀织的嘴尚还叫破布塞着,听了清黛这话也只能情绪激动地呜咽几声,然清黛仿佛暂时也没有要她说话的意思,便也没人过去给她把堵嘴的破布摘出来。
只能被动地听着清黛继续往下说:“我承认我确曾应过太后娘娘和太夫人,要将你收为家妾,也确然为你安排了居所,归置了住处,但你也瞧见了,实是侯爷自己没那个心思。
“所谓牛不喝水切莫强摁头,我又是个胆小的,这辈子还指望着夫郎过日子,确不大敢为了依从她人之命,将他给得罪了;但我想你肯定要说,太后娘娘之命,我等身为臣子自是不从也得从,是以我思来想去,倒也想到了几个还算两全其美的法子,姑娘可要听听看?”
秀织闻言一愣,半信半疑地眨了眨眼睛,但好歹是安静下来了。
而清黛说多了话,口有些渴,剩下的话便由她身侧的明珠替她道::“两条路,其一,夫人也不追究你今日闹着自裁的真正原因,便替你顶了侯爷,冒着大家一道被厌弃的风险,为你开脸摆酒,正式将你迎进门来,自此以后,你便是这家正儿八经的姨娘,主子高兴时被捧你做半个主子,主子不乐意了,那你同我们这些奴婢也无甚两样,是发卖出去还是撵到庄子上,都不过主子一句话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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