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他是想了多久才想出这么长一串说辞的,不过却也仍在清黛意料之内,不禁一笑:“我就猜到你会这么说,咱们一道去原也无妨,只不过午后庄妈妈的一句话倒是给我提了个醒,我只恐你同我去的话,你这么一位令满京城闻风丧胆的人物往那儿一站,反倒把那些歹人吓得风声鹤唳、警醒起来,很多事儿只怕就不好办了。”
“那依你的意思……”沈猎这时其实已经觉出些味儿了,只是尚不知他们想法是否一致,这才试探性地留下半截话给她。
不想她却是个记仇的,尤记得几日前自己曾与她卖过一回关子,眼下正好就要报复回来。
盯着他神秘兮兮地笑了几声,却始终不肯言语。
沈猎学不来她向自己施美人计的本领,便只能佯作自己在诏狱亲自审人问话的凶厉劲儿,将人拽到怀里就要“严刑逼供”。
清黛弄不过他,更是想安安生生地吃完这口饭,只得附在他耳边老老实实地尽数交代了。
沈猎听到一半便确定他们果然想到一处去了,心下不住暗喜:“真的?”
清黛扶着他肩头直笑:“什么真的假的,沈大人只说,肯不肯吧?”
“肯。”当然肯,别说是这么点小事,就算是让他为她赴汤蹈火,他也绝不皱一下眉头。
这日子过得说快也快,年中繁忙一场,转眼天便凉了下来。
宁安庄和林阳庄过完户也很有一段时间了,天长节国宴一过,清黛便挑了个宜出门的大晴天,从账房里点了两个老道些的账房先生,又领了几个威猛强干的家丁护卫,和身边明珠、阿珠、银珠、南风四个丫鬟高高兴兴出城去了。
半道上恰巧还遇见了舒王府的车马,那一辆暗红绣金螭纹的四驾马车,招摇奢丽,都不必去确认绶带上的徽记,清黛便猜到了是易令舟的座驾。
两队人马碰了头,她才又发现车上不仅坐着易令舟,还有她家舒小王爷。
宋执一瞧见形单影只的清黛,四下张望了半天也不见他想找那个人,有些匪夷所思地扬起鼻孔,“你也是去巡庄子的,可怎生就你一个,沈猎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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