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爱不是人生的全部,她一直都清醒得很。
从朱若兰的卧室里出来时,孟家其他的人也都还聚在正堂下吃茶说话。
沈猎并不适应这种气氛,打从中饭还未开席时就不怎么自在,这会儿又长时间不见清黛的人影,自是心如火焚,如坐针毡。
清黛一从屏风后边绕出来,就撞上他无所适从的眼神,像一只在人间迷路了的幼狼,分明有着利爪獠牙,却还是被人间的喧哗吵闹吓唬住了,惶惶无措地夹着尾巴走在中间,生怕被人注目,莫名的可怜。
清黛赶忙到他身边去。
屁股刚一挨着椅子,他便紧张兮兮地凑了过来,“孟侯夫人方才把你叫去说什么了?”
瞧他这这幅神情,狼不狼的清黛看不出来,反倒像条忠心又黏人的小狗。
清黛再忍不住笑意,凑到他耳边俏皮地轻语:“秘密,不告诉你。”
沈猎听出她又故意逗着自己玩,不觉低声埋怨起来:“你怎的总用这种哄小娃娃的口气同我说话?”
趁着其他人的注意都在别处,清黛继续逗他:“因为在我眼里你就是小娃娃呀。”
沈猎顿了顿,耐着性子咬着牙:“你我同年同月同日生。”
“那又如何?我是子时中生的,你是辰时末生的,依照齿序,你合该叫我一声姐姐。”清黛得意得眉飞色舞。
沈猎却意外得差点控制不住音量:“你偷看我的生辰八字?!”
清黛理所当然地盯着他的眼睛,坦荡无比:“你是我相公,我看一眼怎么了?小气鬼。”
最后,沈猎毫无悬念地败下阵来,被她那一声轻柔婉转的“相公”喊得骨头都酥了一半,两只耳朵红得发烫,立刻就被眼尖的江柳娘注意到了。
“呦,这小两口当着咱们的面就咬上耳朵了,也不知是要羡煞谁人啊。”
其实她一早就瞥见他二人的小动作了,牙酸了半天终于想出话头嘲弄过去,顺便再跟上几句不阴不阳的,“说来咱们家还是阿宝最有福气,前后那么多好人家惦记着,最终便是奉旨成婚,也能得夫君如此爱惜,头上也没个公婆叔嫂严责刁难,唉,真是让人羡慕都羡慕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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