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氏萍听着心里虽高兴,但又担心小姑娘脸皮薄,被问多了害臊,于是赶忙找了借口让清黛引着屋里其他的小辈去了偏厅。
跟来的人有男有女,年龄小些的便由书琴带着在一边吃糕点,再大点的就都围在清黛身边吃茶说笑。
也是在这个时候,莫书岑磨磨蹭蹭地从门外进来了。
她尚穿着汉人衣装,橘红宝葫芦纹缂丝短袄搭一条青莲色绣狮子戏球的织金马面裙,两种浓烈的颜色冲撞在一起,整个人都跟着鲜艳醒目起来,可惜她肤色虽还算白皙,却远不到能压住这两种艳色的程度,被屋室里的烛光一照,反而显得脸色黑黄,无精打采。
她为人又骄矜,这屋里不管是谁都只是轻飘飘扫过一眼,若是有人主动与她打招呼,也只是倨傲而敷衍地撩一下下巴便径直走开了,连带着罗氏萍跟前木沙几位夫人和她说话,她也爱答不理。
罗氏萍心有不喜,却又不好当众指责,客气了两句便让她到偏厅去了。
偏厅里的书琴一路盯着她走过来,旋即皱起了小眉头,气势汹汹地瞪着她,活像一只炸开了毛的小斗鸡。
偏厅里的座椅基本上都被占满了,只剩下角落里还有一席之地。
那里靠近风口,离清黛又远,大家宁肯蹲着站着,也都没人去坐。
清黛正津津有味地听着阿增将她不在这些年柔夷境内发生的一些奇闻怪事,倒还真没注意到莫书岑过来了。
其他人大多与她素不相识,即便有那么一两个认得她,却又晓得她脾气骄纵,目中无人,也就都故意对她视而不见,就这么不尴不尬地又把她晾在了一边。
书琴见她再次吃瘪,受了她这么久的气难免会忍不住地想要幸灾乐祸,隔着老远就拿话奚落她,“我当是哪个,原来是咱家的大小姐啊,都怪咱家地方太小,没得让大小姐找不到地方坐,唉,果然还是人自己的外家好啊。”
她故意用了所有人都听得懂的柔夷土话,小小一张嘴说出去的话却像刀子一般,扎得莫书岑又气又恨,“也不看看今天是什么日子,说话半点分寸都没有,也不怕给家里丢人?”
书琴旋即就叉腰起身意欲还嘴,清黛见状唯恐她们吵起来让人看了莫府的笑话,连忙出声制止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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