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照也正赌着气,口吻有些不愉,“这是我的娘家,还不能回来了么?你和我母亲还有大嫂也真是的,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也不知道使个人来知会我一声,等我自己回来问的时候却又都是只会问这一句!”
清黛忙赔起笑:“不是的三姐姐,你听我说……”
清照却不领她的情,气鼓鼓地打断了她:“什么不是,今儿若非七婶身边的雪草去我那儿,让我跟我婆母借瑶州的三七粉,你们是不是打算把这事儿瞒我一辈子!”
可清黛却从她的话中捕捉到了一个至关重要的信息,“方家老太太也知道了?!”
“这是重点么,你这丫头怎么听东不听西的!”清照显然是关心则乱的老毛病又犯了。
“闭嘴!”这还是清黛平生头一遭,看到朱若兰会这样急赤白脸地对着清照,“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娘家的事你本就不该再来掺合!都是为人媳妇、做了主母的了,做事还这般急躁、沉不住气,我之前都是怎么教你的?行了,赶紧回你夫家去,这些日子你若再敢上门,就别怪我这个做母亲的不给你脸,亲自把你打出去!”
清照被母亲当着妹妹的面这样厉声严辞地斥责了一通,脸上哪还挂的住,一拧帕子一咬牙,红着眼眶就跑出去了。
清黛本来想追,可思考了下还是觉得让她就这般先回去自己想明白了才好,于是便扭过头,小心翼翼地望向朱若兰,“二伯娘,其实你不一定要对姐姐这么凶的,姐姐她只是……”
“你也少在我跟前晃!你们母女俩好端端去借什么三七粉,当我不知道你那远山居的小金库里藏了多少私么!分明就是故意的!”
朱若兰气得直揉自己的眉心,“回去告诉你母亲,你们这一房的破事儿我是不会管了!要信什么、要做什么全由着你们!到最后是分家还是和离,我也无所谓!只一点,你们要是再敢动我的照儿,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
清黛没再说话,福了福身就麻溜儿地哪凉快哪呆着去了。
一边走,她一边憋闷地想:
明明早就猜到对手会走出这样的一步,明明也提前警惕防备,可最后还是无济于事,还是让人家得了手。
清照下嫁方家以后,为着之前她与方之恒私会之事,自诩诗书传家的方老太太对她依旧是横挑鼻子竖挑眼的。
这回的事让她知道了,对清照、对孟家少不得又有话说。
清照是朱若兰的命,其他事她都可以云淡风轻、豪不在乎,但只要威胁到了清照,她便连一片指甲一根头发丝儿都能计较上。
所谓打蛇打七寸,也不愧相处了这么多天年,郑淑慎抓朱若兰的七寸,还真是一抓一个准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