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毡帽、花色艳丽的方巾?
清黛心口一跳,“这听上去并不像中原人日常的打扮?”
素容缓缓抬眸看向她,似是犹豫了下,她当下也明白了她的意思,朝屋里南风她们几个使了眼色,让她们先到门外去了。
左右人都走远了,素容这才一脸郑重其事地拉住她的腕子:“阿宝,你老实同嫂嫂说,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了你姐姐和方夫……方公子的事儿?你……是不是并不赞成他们这般行事?”
“……嫂嫂这是在怀疑我么?”
清黛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她千算万算都没算到,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竟是这么个殃及法。
“我当然知道你不会,也不是那样的人……是我婆母,突然就跟我提了一嘴。”
素容压低声音,微微倾身越过她们之间相隔的小几,“那告密之人如此衣着分明就是故意为之,现在侯夫人与侯爷都为三妹妹着急上火,兴许还留意不到,但等他们冷静下来稍稍那么一回顾,定然会对这个不速之客起疑心。”
威远侯府中人在外一向谨言慎行,树敌不多,这还是把算上之前的周家和夏家也算上的情况下。
但即便是那两家人,想必也窥探不到深闺千金与外男私会这种家私中的家私,而且哪怕真是他们所为,他们此时此刻应该做的当是把事情铺天盖地地宣扬出去,狠狠往侯府门上泼脏水,而不是悄悄告密,更不可能再多玩一把栽赃。
真正能够做出这种事儿的,想来应该是一个同样看中侯府声誉、却又唯恐天下不乱的……内贼。
清黛胸口闷得厉害,像是堵了一口气,咽不下,叹不出。
再抬起眼时,她心中的主意也已经坐定了,满脸都写着天衣无缝的惊慌与无措,“那,那我该怎么办呀,要不然我赶紧去和二伯伯二伯娘解释一下吧。”
“你这丫头真是白长一张聪明相!”南素容恨铁不成钢地轻轻戳了一下她的额头,“你现下家里乱成这样,旁的人躲都来不及,便你非要往上凑,这时候巴巴地跑去解释,就不怕越描越黑?还是想替你姐姐分担一份炮火?”
“可除了解释我也没别的法子了呀。”清黛懊丧地一摊手。
“你先别急。”南素容安抚她道,“照我婆母的意思,她是想让我带着你回我娘家,暂避两日,待家里这场风波过了咱们再回来。”
清黛努力忍了好一会儿,才没让自己的嘴角抽搐得太明显,真的很想问她一句到底是谁白长一张聪明相?!
“我这时若走了岂非是弃三姐姐于不顾?”而且难道不是更加证明她心里有鬼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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