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至于还真就对她这个尚还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的小身板,动歪心思吧?
待到七夕佳宴,各家姑娘的亲眷前后纷至,女客聚于花园中的宴厅衔花小筑,公子少爷们就都在外院另一席上。
姑娘们与亲人阔别多时,终于相见,几乎人人都紧紧依偎在至亲身边,这个红了眼眶,那个诉个不停。
清黛没有生母在近旁,担责照拂的伯母朱若兰却是个拒人于三尺之外的冷面孔,柯姨妈又故意装作忙于招待客人,拉着柯诗淇不去理她,将她冷落在前后围挡的犄角旮旯里。
纵是被人看见想来寻她,也叫柯姨妈拦在前头不动声色地替她绕开,使得她在这各家难得团圆,自己又过着生辰的大好时节,面前格外清冷。
所幸没过一会儿,沈猜便趁柯姨妈走过去和康和郡主说话的关头,溜到了她旁边空着的席位坐下。
清黛一边嗑着瓜子,一边故意戏谑:“难得沈侯夫人肯出门一趟,姐姐怎的不去陪?”
“死丫头,故意找我的不痛快呢?”沈猜轻轻挑了下那弯吊梢眉,“要不是太后下的懿旨,她怎肯为了我这么个小妇养的庶女出门?再说那疯婆子连自己亲生的都恨得咬牙切齿,我才懒得去她跟前给自己找晦气呢。”
正说着话,易令舟便又闷闷地朝她们走过来。
一屁股坐在清黛的另一边,抓起桌上的贡桔胡乱剥了皮就跟自己较劲儿似地猛塞进嘴里。
清黛和沈猜不约而同地朝柯姨妈与康和郡主那个方向看了一眼。
果然,周芸和她母亲这会儿也正在与她们寒暄说笑呢。
沈猜动了心思笑话起来:“那么多人在这儿呢,你可别不管不顾地使性子,跟你母亲生气给周芸甩脸子,到时人人都只会说你任性跋扈,这弟媳妇没过门,先给做大姑姐刁难上了。”
“你少学孟清照那泼皮饶舌!”易令舟气急败坏地拿桔子皮丢她,不屑道,“瞧周芸那眉毛眼睛化的什么似的,还没靠近身上的脂粉味就熏得我够呛,恼死人了。”
沈猜继续打趣她:“你就少说两句吧,你母亲给你弟弟说亲,你个未出阁的姑娘反而挑挑拣拣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要娶妻呢!”
易令舟冲她皱了皱鼻子,哼了一声,“我才不同你个幸灾乐祸的说,阿宝,你评评理,若换做是你,要不要周芸进你家的门?”
“芸姐姐……其实也没什么大毛病啦。”清黛一面说着,一面乖巧地重新给她和沈猜剥了个桔子。
谁知一个桔子还堵不上易令舟那张刁钻的嘴,絮絮叨叨又数落了周芸不少,最后来了一句,“你说我母亲好好一个人,怎么就瞎了呢?京中那么多模样好性情好的姑娘,怎就偏偏盯着个周芸不放?便是瞧上阿宝你,也比她好吧?”
“何为便是?”清黛一把抢过剥开她那一半桔子,故作小气地转过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