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雍王在这,见到如今的女儿,大约会觉得此刻的她更配得上做自己的女儿,更有雍州儿女的风采。
她跟柳玥在云外寺碰面,柳玥说了那些话,起初她是气急了,回府就大哭一场,让婢女们好生哄了许久。等她抽抽噎噎回想柳玥的话语时,只觉得这番哭闹让她想通了些。
背后有人教授,谁能来对御赐的县君指手画脚?
定安县君这么想着,面上却没有表露出来。
她给父亲写了这么多信,却没收到回音,就是再蠢的人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受尽千娇百宠的小县君,如今在帝京孤立无援,逼着她一个人成长起来。
定安县君也知道许娉婷接近她是有所目的,可今日还是放她进来了。
“县君别恼,我来就是给县君解决心烦之事的。” 许娉婷笑意盈盈。
定安县君不动声色地蹙眉,搁下笔,耐心地等她说下去。
祁文卿被一纸圣意召去了宫里,回来之后便皱着眉忧心忡忡,说要去趟河台。
许娉婷给他收拾东西,便打听了几句。
祁文卿看了她一眼,温声道:“我去去就回,不会太久。”
许娉婷抿唇,送他出门前给他理了理衣领,目送他策马而去。
祁文卿没说太多,可许娉婷知道皇后对定安县君的意思不一般。
不然把柳玥喊去宫里跪那么久做什么呢?倒是间接促成了她和镇北侯的好事。
“县君觉得自己没法破开局,倒不如试试借别人的力。”
“怎么借?”定安县君抬眼看她,“难不成许姐姐有这力?”
“您还记得刚来帝京时候,太子妃频频向您示好么?”
定安县君眉头一挑,她当然记得,太子妃的出身是帝京一顶一的好,似乎是皇帝亲自给太子挑选的,只是她对帝京这些觥筹交错实在是没兴趣,太子妃那边的邀约也就应付过去了。
许娉婷这是在给她出什么主意?
“您背后是雍王,帝京多少人家想与您攀富贵,既然如此,为什么不与太子他们交好呢?”
定安县君有点犹豫,“可父亲说过让我不要牵涉朝堂之事。”
许娉婷娓娓道来:“不过是认识下太子妃罢了,让太子妃给太子吹吹耳边风,圣人有多偏爱太子帝京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您与太子和太子妃熟络熟络,今后在帝京也好有个倚仗。”
这一番话说得她心动,她孤身一人在帝京,滋味着实是不好受。
圣人偏袒太子,日后多半也是太子继位大统了,关系搞搞好没什么毛病,何况看在她父亲的面子上,现在交好,日后她父亲有何想法,东宫那也不至于一点面子都不给吧。
娇惯长大的小县君此刻觉得自己也能掌握一点权力的滋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