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兄弟,小公子,为证清白等把小郡主送去艳乌之后,我把心挖出来给你们看。”
谢淮连忙制止了这场闹剧。
“诸位。”他以文人之礼,拱了拱手:“现下当务之急,还请诸位加快船行,抵大漳江与不句河的汇流之处。”
修士们一轰地去划起了船桨,大船排开涛浪,疾驰风行。
“奇怪,我们哥几个,怎么这么听一个小孩的话。”
“毕竟是谢大人的血脉,虎父无犬子啊。”
“话说谢大人真是厉害,当初及冠之年入庙堂,先有《赋国策》,后着《美芹论》。”
“别扯了,快划!不过我真不明白,既然行踪暴露,该重新选定一条路线去往艳乌,怎么我们真按谢小公子之前说的走水路?”
……
……
繁星如练,满天星河好似连着水波,偶一风过,吹起波光粼粼。
江面宽阔,两岸青山隔得很远,轮廓幽幽隐隐。
一艘大船停在了汇流的江心。
很快,有红光割破了夜色,三艘通T明亮的绿头船齐头并驶而来。
庄宝银醒了。
连日的颠沛流离扰乱了她的作息,每次睡不足两个时辰便惊醒,此刻正裹着一件雪绒绒的小披风,坐在摇椅上仰头数星星。
“有大船来了。”
她指着前方,跳下了椅子往船头跑。
谢淮在后面拽住她披风上的小帽,右手一旋,牵着她原地转半个圈,转过了身。
庄宝银晕乎乎地看着他。
谢淮对旁边的修士道:“带她进去。”
三艘绿头船快速排开,呈三角形式,将他们所在的大船夹在中间。
江面遽然大亮。
一根根火把点燃,三艘大船在同一刻亮起了大蓬火光。
与他们的红头船船头正对的那艘大船,借着明亮光线的映照,走出皮黑壮实的中年男人。
他站在船头大喊一声:“周卓!”
此时,正从船舱走出的谢淮听见这一声呼喊,略有思忖。
红头船上没有回应,中年男人看见对面的船上没了周卓,也没有杂役,只有陌生的几个修士冷冷盯着他,男人神色大变。
三艘绿头船的桅杆上挂着黑旗,金漆的“许”字在寒风中猎猎作响。
中年男人的身影霎时在船头消失。
不多时,一个女人站上了船头中央。
纵然船上光线炽亮,女人手中还提着一盏荷花灯笼,她刻意提高灯笼,让一小簇明亮的光芒映在她脸上。
一张桃儿似的脸,眉目娇媚,裹着华贵衣裙的身子透出丰腴曲线。
“宝银在这儿吧?!”女子娇声开口:“我是她二娘,特地来接她回庄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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