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里的血腥腐臭气息比外面淡了不少,灯火通明,地面无尘,隐隐可听见几声女子娇喘、歌Y与丝竹之音。
楼外择人而噬,楼内莫听风雨。
一派安和。
一派安和中,有人手执寒光流转的乌镰,镰尖一抖,没入碎烂死尸,挑开了掩盖事实本质的假象。
“越琳琅那个女人,倒给了小爷一个惊喜。”少年表情全无,语气讥嘲:“她和那个老东西如此行事,是在找死。”
“都确定了?”语气肯定大于询问,裴延一边清理长剑上的W血,一边望向同在祭室中的两人:“兹事T大,先回禀师门再做决断。”
在场唯一的女子,南宫越溪蹙起好看的纤眉,思虑片刻,点了点头。
三人所处的祭室,位于金楼的负一层,入口并不难找。
顺着那股积年累月沉淀出的尸臭、血腥、怨煞之气,杀了守卫的修士,劈开石门,入目所及,叫人眼胀牙酸。
祭室不大,一个盛放尸骸的尸槽,五个石碾滚,以及将五个石碾相互连接的血槽,血槽的另一段埋入地底,通向盛京城方向的主阵。
地面画着错综复杂的阵法,线条纵横交错,混合着血浆腐肉,无端掀起Y惨腥风。
南宫越溪先前蹲在地面瞧了片刻,遽然转向旁边的尸槽。
尸槽里的一堆堆尸骸,小小的,头颅不过成人的巴掌大,骨质莹润,光悦,可见是刚脱离母T不久的新生婴儿。
是了,错不了。
血骨化尸阵。
婴儿甫一降生,惨遭虐杀,其纯净之气反而更容易滋生凶戾,成为供养尸体的肥料。
谁人的尸体值得太上神教如此布局?翻开尸槽里最底层的尸骸,年代最久的骸骨也有了十多年。
十三个兽奴场,每处都是高级阵法,恶兽镇守,再加上数百名铜皮铁骨的修士……
祭室内腐臭浓郁,一向养尊处优的三人同时掩住口鼻。
恰在此时。
外面的喧嚣忽而静了。
许凤喈侧耳倾听,浅浅的行走声混合着衣料摩擦过石面的细微响动,他向两位同门抬手示意,指向石门出口两侧。
长剑一晃而出,裴延在前,南宫越溪紧跟而上。
几息之间斩尽了敌首,背后却少了动静,裴延回头,看见那人拄着一柄六七尺长的修罗镰刀,立在原地。
许凤喈唇角抿直,眼中尽是气恼,忽而一拳锤在石壁,轰地裂开蛛网般的碎痕。
“你们先走。”他从同门身边疾掠而过,“小爷随后便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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