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他有在尽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可陆潺潺那失魂落魄的样子,几乎是把他们之间的事情明明白白摊开了放大众人眼前。
陆潺潺的家人们也应该什么都看出来了。
但他们没有恶言赶走他,甚至没有戳穿他,反而以一种很温柔的方式接纳了他。
江逾林心口发烫,靠着从小到大良好的修养才没有失态。
他深吸一口气,对赵敏缓缓点头,“谢谢您。”
赵敏报以温柔的笑。
他又拥抱了一下老太太,“下次再来向您讨教厨艺,谢谢外婆。”
老太太拍着小辈的胳膊,笑着安慰,“外婆等你。”
说罢,江逾林起身,再向长辈们做了最后一次告别,便提着箱子往大门走。
“江逾林……”
陆潺潺几乎是立刻就跟了上去,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还能有这么词穷的时候,只能拉着江逾林的衣袖,喃喃地喊他的名字。
江逾林打开门,冬天的寒风直冲冲往陆潺潺身上扑,他只穿了件长袖睡衣,被风一吹脸更白了。
江逾林将门带上一点,不动声色地替他把风挡住。
他看着陆潺潺,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把他轻轻往后推了推,“水水,风大。”
家里长辈跟着送人到玄关,江逾林目光越过陆潺潺,向他们微笑点头示意,接着迈出门槛,轻轻合上门。
陆潺潺脱力地靠在墙上,还是外婆过来扶住他的肩,温柔地说,“好了幺儿,先去吃饭。”
·
江逾林走了几天,陆潺潺就魂不守舍了几天。
说是要好好想想,可他似乎越想越混乱。
就连江逾林走那天跟家里说的话他都没听明白,脑子里全是一团浆糊。
他这个样子,家人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恨不得直接把他打包回学校,让他跟江逾林自己去掰扯清楚。
一天下午,陆潺潺又躺在床上抱着枕头发呆。
外婆就是这个时候进来的。
她进来之后,也没立即说话,只在陆潺潺床边坐下,静静看着他,目光深邃。
陆潺潺被看得浑身不自在,撑着床坐起来些,“外婆,有什么事吗?”
“你说呢?”老太太板着张脸。
“我……”陆潺潺抱着枕头目光躲闪,“我能说什么。”
老太太看他这副鹌鹑样子,忍不住叹气,“还没想明白吗?”
陆潺潺抬眼看她,心里隐隐不安。
老太太恨铁不成钢,戳了戳他的额头,“你跟小江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