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杜礼试探道:“不高兴?”
“没有,”江逾林自顾自烫着碗筷,“太热了。”
杜礼扯了扯领口,表示认可,“也,也是,你坐会儿,吹吹空调就不热了。”
陆潺潺一直到老板娘上好了锅子,才面带笑意进来。
杜礼看他笑得满面春光,不由地问:“你女朋友啊?”
“当然不是啊,”陆潺潺诧异,“那我表嫂。”
“什么?!”
杜礼本来已经做好名花有主的准备,但没想到有主得这么彻底,直接说不出话了。
陆潺潺怪异地瞅了他一眼,问江逾林:“他干嘛呢?”
江逾林擦着筷子,笑笑:“大概是幻想破灭得太彻底,一时接受不了吧。”
“她那么年轻,就结婚了吗?”杜礼不死心地问。
“那倒还没有,”陆潺潺说,“不过也快了,国庆办酒席,杜礼你也来玩呗。”
“不了不了,”杜礼失魂落魄地摆手,“算了算了。”
江逾林没参与他们的话题,默默地烫菜,打调料。
他动作一向干净斯文,随意打个调料都像切牛排,仿佛隔着火锅店重重的油烟味,也能闻到他身上清凉的薄荷香。
陆潺潺小小欣赏了一会儿,又继续说:“表嫂最近养了只小猫崽,才一个半月大,特别黏人特别可爱。”
“哎对,”杜礼似乎立刻走出了悲伤,“我们家猫刚带回来那会儿也只有一个月大,又小又脆弱,一晚上要喂好几次奶,稍微照顾不好就容易生病。”
陆潺潺连连点头,“她也是这么说的,晚上要定着闹钟喂奶,都睡不好觉。”
“可是这种小猫养大了会很黏人的,可以随便亲亲抱抱,都不嫌弃你。”
“我家那只,我不是出来读大学吗,一年就回去个两三次,但它都一点不生疏,每次我回家都跟在我脚边转悠。”
陆潺潺咬了口碗碟里的嫩豆腐,“我也是这么跟表嫂说的,坚持过去就是春天。”
“是呀,而且小猫还……”杜礼说着突然顿住了。
他看陆潺潺吃豆腐,也下意识往自己碗里夹,才猛地发现,他碗里锅里什么都没有。
甚至还没有打调料!
可是陆潺潺一直在跟他说话,怎么人家碗里就应有尽有了?
杜礼转过头,悲愤地看向江逾林:“老江……!”
江逾林依旧慢条斯理地吃着冬笋,眼皮都不抬一下,“看我干吗,自己调料自己打去。”
“行,行!”杜礼端着碗碟起身,一步三跺地走开。
陆潺潺又笑着跟江逾林搭话:“班长,你喜欢猫咪吗?”
“还可以吧,我没养过?”
“猫毛过敏?”陆潺潺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