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知道妹妹对虞松泽的重要性,宋远山也希望徒弟高兴,可是以后他们各回各的门派,必定不可能再朝夕相处,虞松泽心中一定会有些失落。
清清是绝对不可能回长鸿剑宗了,哪怕还没恢复记忆,宋远山也不希望她走上一世的老路,这也是沈云疏的想法。最好她今生的一切都和前世没有任何关联,这样的改命似乎才能让他们放心,不必再看着她去牺牲自己。
另一点来说,在和鹤羽君、沈云疏关于前世的交谈中,所有人都能够意识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今生的一切变动都是因为跟着小姑娘而改变,最重要的就是前世不得善终的沧琅宗师徒。
他们没有黑化,间接会让未来消失很多战火,这是一个很强大的助力。
不论于公于私,清清最好、也只能留在沧琅宗,继续过她现在的生活。
所以宋远山思来想去,若是想要虞氏兄妹团圆,让虞松泽开心,似乎便只剩一条路——让他留在沧琅宗。
这是宋远山能想到的唯一解决办法。
鹤羽君为了成全虞松泽,将他送往长鸿剑宗。而如今宋远山也想要成全他与妹妹团聚,动了让他留在沧琅宗的念头。
没想到他只是说了一下自己想法的开头部分,就惹得虞松泽生气了。
“师尊怎么能问出这样的话?”虞松泽捏紧拳头,他低声道,“我若是真的这样目无尊长,忘恩负义,才是没办法做人,更不配做一个兄长!师尊是想让我从此没有脸面在修仙界自处?”
虞松泽从小到大都是有礼有节,脾气既好又善良。没想到宋远山这一个提问,把青年气得眼眶都红了,像是被羞辱了一样。
宋远山哭笑不得,有些心疼又有些后悔,连忙道,“是为师考虑不周,我收回刚刚的那些话。”
好孩子生气起来更难哄,宋远山多番保证自己以后再也不说那样的话了,余怒未消又有点委屈的虞松泽这才眼圈红红地离开,不开心成这个样子,临走时还不忘行礼。
他这个样子,弄得宋远山也有点内疚。
宋远山在夜中站了许久,他头疼地揉了揉自己的鼻梁,这才返回屋中,继续做正事。
结界里,他用玉牌联络鹤羽君。
“……我的大徒弟已经恢复记忆了,沧琅宗也同意与我们联盟。”宋远山低声道,“可你不暴露身份,让很多事情很难进行。你拖的只是时间长短,日后齐宗主必定要知晓的,若是如此,为何不干脆一些?”
玉牌的另一边,鹤羽君也不由得开始头痛起来。
夜愈发的浓重。
另一个宫殿里,小女孩沉沉地睡着。
不知是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今日摸了少年的狼耳朵,做梦的时候,竟然久违地又梦到了动物。
她看到一头雪白高大的动物,头身形优美,似鹿似狼,头顶龙角,身边白雾缭绕,充满祥瑞之气。
它那么高大,在十岁里已经算高的小女孩才和它的腿一样高,清清看着它胸前雪白而柔软的毛,让人有埋进去的冲动。
她努力仰起头,对上了它深蓝色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