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当过三年的哥哥,似乎便一辈子都很难再适应新的身份。
虞松泽如今修为已有筑基圆满期,正在冲击金丹期,并没有去参与新人大比,而是听从师尊的话,直接将眼光放在了四年后的万宗大会。
若四年内他能冲破瓶颈来到金丹期,便会代表长鸿剑宗新一代的天之骄子去参与这场盛会。
洞府里,虞松泽闭目打坐,宋远山则是在旁看护。
过了一个时辰,虞松泽睁开眼睛,汗水顺着脸颊落下。
“师尊,对不住。”他低下头,轻声道。
他本该在去年便有希望突破至金丹期,却迟迟无法晋升,长鸿剑宗这才发现虞松泽的瓶颈已经悄然来临。
这不符合常理,宋远山知晓,自己这个二徒弟并非实力不济,也更不可能是缺少天赋,他无法晋升,只有可能和心魔有关。
不论是做卧底还是当年没有守好妹妹,对青年而言都已经足够形成心魔。
宋远山知晓这一切,却难以和徒弟开诚布公的聊聊。既然对方敢将虞松泽送进来,必然笃定有手段让他无法反抗,最好的方法便是擒贼先擒王,直接将对方拿下。
宋远山只能叹息。
“阿泽,不必内疚。”他缓声道,“每个修士的气运不同,难以预料。你现在无法突破,或许等一切都好了的时候,便会水到渠成。”
虞松泽难以对上师父的目光,他只能低着头。
鹤羽君这些年从来没有联系过他,也没有让他做过什么。可越是这样,虞松泽心中便越没有底气。
哪怕当初确实是鹤羽君救了他,可人心都是肉长的,这些年过去了,受到长鸿剑宗如此关爱的虞松泽,又怎么可能想去再伤害师父师兄们呢。
可是那血契实在霸道,甚至像是凌驾在他意识之上的枷锁,虞松泽毫无反抗的机会。
偶尔想到或许自己未来会伤害到师门,都会让他自责不已。
“郁泽,你多大了?”宋远山问。
虞松泽抬起头,他说,“师父,弟子二十二岁了。”
“二十二,在修仙界是多么年轻的年纪。你未来还会活几百上千年,那时你回望如今,便会发觉,许多你如今觉得解决不了的难题,都不过轻描淡写而已。”宋远山缓声道,“郁泽,不要想太多。”
虞松泽没有听明白师父对他安慰中的暗指。
他情绪不高,只是低声道,“弟子记住了。”
“不过,说来也奇怪。在百年前收了你师兄沈云疏为徒之后,为师本打算就此收山。谁想到看见你第一面,便觉得亲切。”宋远山笑道,“就像是似曾相识,曾经见过一样,让我不由自主地便收下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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