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捏了人家的鼻子,又捏捏脸蛋,捏完脸还想捏耳朵,小姑娘不干了,埋着头晃来晃去躲他。
结果动来动去的时候摆动太多,念清的后脑猝不及防地撞在了榻边的木头扶手,咚地一大声响。
小姑娘挣扎着坐起身,她捂住自己的脑袋,顿时呜呜地哭了起来,委屈地扎进齐厌殊的怀里。
齐厌殊也被这惊了一下,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太快了,连他都没反应过来。
他本来是有点心疼的,但看到小姑娘泪眼婆娑委屈极了的样子,齐厌殊又有点哭笑不得,甚至还有点想笑。
小孩子就是天真,她完全没想过自己会撞头也有刚刚齐厌殊一直烦她的缘故,此刻还求他的安慰。
“撞到哪儿了?让我看看。是这里?”
念清坐在齐厌殊的怀里,她哭得睫毛都湿了,肩膀一耸一耸的,举起小手指自己撞的到的地方。齐厌殊又逗她,非要摸她指的那个地方的周围,就是假装看不见她真正指的位置。
小姑娘急了,抓着他的手去摸自己撞到的位置,结果到了近处,齐厌殊手指一歪,又摁错了。
念清被他气坏了,又呜呜大哭了起来,一边往外爬,一边哭哭唧唧地又要找谢君辞。
齐厌殊一把将小女孩捞回来,哭笑不得抱起来地安慰她,帮她揉头顶。
哄着哄着,念清慢慢不哭了,困意上来,她就忘了布老虎,又是在他的怀里慢慢睡了过去。
第二天清晨,卯时刚过,秦烬和苏卿容便来到了殿外。
这个时间还算早,外面天刚刚亮,早起的鸟儿出门觅食,从四面八方传来鸟儿清亮的鸣叫声。
师兄弟二人走进殿里,便看到齐厌殊斜靠在软榻上,他一手抱着沉睡的小姑娘,一边看着书。
从殿外洒落进的淡淡光芒落在男人深邃的眉骨与修长的睫毛上,竟然有一种静谧平和的感觉,完全看不出齐厌殊过去性子阴晴不定,喜怒无常的样子。
男人修为这么高,手臂自然是沉稳有力的,小姑娘睡得很沉,在他的怀里小小一点,像是个小瓷娃娃一样。
秦烬和苏卿容虽然都见过齐厌殊对念清耐心慈祥的一面,却都是第一次切实看到他是怎么带孩子的。
不得不说,师尊没有平日阴霾暴躁的样子,真的像是变了一个人。
苏卿容已经几乎习惯了,而昨天才回来的秦烬仍然有种不敢相信眼前事实,让他有点大受震撼的感觉。
二人上前,苏卿容无声地行礼,秦烬没回过神来,他跟着苏卿容一起行礼,习惯性地唤道,“师尊。”
秦烬一说话,在寂静的殿中显得格外突兀。
小女孩原本平缓的呼吸一顿,眉尖轻轻地动了动,便又沉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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