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卿容几乎是瞬间便想通了这几件事,他抬起眸子,低声道,“师尊,弟子不需要流泽镜,弟子不怕痛。”
“谁在乎你痛不痛?”齐厌殊不耐烦地说,“你天天病殃殃的,一发病就吵得要命,弄得本尊心烦。”
苏卿容沉默不语。
齐厌殊最受不了就是这样矫情的氛围。
虽然他这两日和小家伙在一起时也有些很温馨的时刻,可将那个人换成他的三个大弟子,齐厌殊还是难受。
他刚想斥责两句让苏卿容滚,就听到旁边传来嘎达嘎达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安静。
齐厌殊和苏卿容都抬眸看向坐在一边玩玩具的念清。
小姑娘正在玩拨浪鼓,忽然两个人都看她,她抬起脸,一副无辜又发懵的表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看着她的样子,齐厌殊原本蹙起的眉毛便松开了。
“好玩吗?”齐厌殊缓声说,“喜欢带响的,过两天本尊给你再做几个。”
这一幕在苏卿容的眼里极其诡异,有种难以言说的感觉。
就好像……就好像一辈子都对儿子们严肃冷酷、受人敬畏的封建大家长,有了孙女后却和颜悦色,慈眉善目,好似隔代更亲。
齐厌殊修为高,所以感官太敏锐,他极其厌恶其他人的发出噪音。
曾经他们师兄弟三人在门派里遇到了,正在互相讽刺,蠢蠢欲动打算切磋切磋的时候,就被忽然出现的齐厌殊揍翻了。
过去他连别人说话的声音都不能忍,如今念清坐在他的塌上玩拨浪鼓,齐厌殊不仅不生气,还要给她做更多带响的……
苏卿容不由得看向软塌上的清清,她的身边全是玩具,小小的身影像是要被淹没了一样,什么东西在她手里都要大一圈。
感受到小姑娘要看回来,苏卿容立刻收回目光。
“师尊打算收她为徒吗?”苏卿容又问了一遍这个问题。
上一次齐厌殊很果断地拒绝了,这次,他却漫不经心地说,“等谢君辞回来再说吧。”
苏卿容感到小女孩的目光看向他,他脊背僵硬,手上不存在的伤口仿佛又开始烧灼瘙痒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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