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婶虽然是个懦弱的人,但她听不得这个。
林英最厌烦别人质问他,“我说的难道不对吗?就你们那小作坊式建厂,也只能拿出几袋子白面让人霍霍了,以为我稀罕?”
林英把手里的面团一甩,面团打在瓷盆的沿儿上,落地,滚了两下裹泥变成了黑面团。
“你干什么?那可是白面。”桂婶声音稍大了些,她伸手拉住林英不让他走。
林英甩了两下都没甩开,最后一下用了十成的力道。
接着,各自在屋里休息的大家就都被吵醒了。
“你说桂婶的手臂受伤了?”沈卫民看向沈强。
“大夫说不严重,但伤到了骨头。”沈强讷讷说道。
沈卫民心里一紧,伤筋动骨一百天,博览会可没几天了。
“我先去看看桂婶,什么事咱们回头再商量。”沈卫民揉了揉太阳穴,跟着四嫂走近桂婶休息的无儿。
“三柱子,你回来了?”桂婶已经吊上了胳膊,“这次是婶子给你添麻烦了。”
沈卫民看她眼睛都哭肿了,有些不忍,“事情我都听四嫂说了,这件事不是您的错。”
如果他看到林英那样做,肯定也不赞同,不过他不会和对方硬碰硬。如果让他爹他娘那一辈人看见,做法应该和桂婶差不多。刚刚在外面听四嫂说起这事儿,其他人可都是认同的态度。
“您这是为了保护工厂的公共财产,才把自己弄成这样的。您放心医药费工厂全包,好好先把伤养。”沈卫民温声说道。让他颂扬桂婶的做法,他做不到,他虽然不苛责一个受伤的妇女,但一想到桂审一受伤,将会给他带来什么样的局面,他就脑壳疼。
工厂的员工,而且是已知要被委以重用的员工,要保护好自己,这几乎是常识。这件事情本来有很多解决办法,桂婶选择了最坏最不值得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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