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当然,这是当然。”马辉没接着往下说,因为沈卫民主意一定,别个说什么都不管用了。
马辉和严爱菊很快就离开了,马辉表情如常,严爱菊却一脸不服气,被拉着走了。
病房里只剩下沈卫民,沈秀和严庆林三人。
“姐夫为什么还没醒?”沈卫民轻轻蹙眉。如果是等麻醉的药效过去,现在已经过去很久了才对,怎么姐夫还是躺在那里,安稳地睡着。
“医生说你姐夫体质原因,对麻药药效比较敏锐,最快也得等夜里才能醒过来。”
既然是医生说的话,那就是了。沈卫民没有再说什么。
晚饭是沈卫民从食堂买来的,和沈秀两个人分着吃了。
严庆林还没醒,沈秀就拿湿帕子给他擦干裂的嘴唇。
沈卫民则拿着暖瓶去水房打水。
池县医院和离城县医院相比要差几个等次,离城县医院在附近几个市来看都是重点医院,池县县医院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县医院。不过住院的却不在少数,不管是哪朝哪代,病灾总无法完全避免,医院就是为解决这些痛苦而存在的。
沈卫民从走廊一头走到另一头再走回来。现在严庆林已经转到了普通病房,独享一间,这可方便了沈秀和沈卫民,虽然病床睡着不舒服,但起码有个躺的地儿。
严庆林病房旁边和对门的病房都已经住满了。县医院分区分得不清,病房只有这几间屋,所有病人都住在这。
今天县医院喜事连连,一共有六家生孩子,均事顺产,孩子都平安落地。性别分布也算平均,三儿三女。大家都喜不自禁,沈卫民刚刚从隔壁病房经过的时候,他们还在说什么娃娃亲散喜糖,还给沈卫民分了两颗。
一块大白兔,一块水果硬糖,这年头糖可是个稀罕物,给陌生人都如此阔绰,可见这家是不缺钱的。
“你快去睡,明天还要上班呢。要是我忙不过来,就出声叫你,”沈秀接过沈卫民手里的暖棚,按灭了墙上的吊灯。
“嗯,姐你也好好休息。”沈卫民低声说道。不过想也知道,这只是一句空话。严庆林到现在没醒,虽然大夫说没事、没事,但作为亲属,他们心里怎么可能没有嘀咕,想也知道会担心。
果不其然,
沈卫民正要睡着的时候,听到旁边病床上沈秀窸窸窣窣起身,然后摸黑到严庆林病床前查看情况。
看他有没有发烧,看他还有没有呼吸。
沈卫民合眼躺在病况上,没有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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