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我堂姐夫也就是省机械厂仓库孟主任非拉我喝点,不过我早就清醒了,不然也不能从劫子手里逃出来。”秦志峰解释,不过态度满是不以为然。
徐进山皱眉,想说什么,被旁边的吕厂长拦住了。“正峰,你和我细说说,你后面两个年轻人怎么样了?”吕厂长轻声问道。
“我们拖住劫子的时候,他们也不知道倒车回走,就停在原地,恐怕劫子不过去找他们似的。我们跑的就凶险,他们恐怕凶多吉少。”秦志峰面露沉痛,接着话锋一转:“早就和队长你说不该找年轻人开车,没有经验定性,也不会看眼色,只会闯祸,你偏不听,现在把自己儿子折里了,看你回家怎么和你婆娘交待。事先说明,这你可怨我?”
“秦志峰,你别满嘴喷粪咒我儿子,”徐进山看他说着说着就把自己儿子说没了,怒不可遏。
“实话都难听,你不想听,我还不想说呢。”秦志峰小人得意。
“那正峰同志,你咋没立刻报公安去,你说这也是三四个小时前的事情了。回来路上总不能没有遇到一家公安局,你同事都落劫子手里了,你咋不想想也许他们还有救呢?”吕厂长声音更轻了。
周围人这才回过点味来,瞥看了一眼秦志峰,纷纷往旁边挪了挪。大家一个厂子待着,不说处出多深的感情,但起码不能处成见死不救吧,报公安又不费劲。按照常理遇到这事,就算后面没有同事可能遇害,
第一反应也得先去报公安。秦志峰却先回厂里来炫耀,跟他做了多了不得的事情似的。
这不是铁石心肠,歹毒心理,是什么?
察觉出周围人的态度,秦志峰暗啐一声,却没有些慌。他低头,再抬起眼中都是沉痛“我这不是被吓过头了吗?一心只想着回厂,一脚油门直接就开回来了。说句实话,我现在都不记得回来是走的哪条路了,头脑一片空白。”
“刚刚你可不是这么说的。”徐进山冷言。
“那不是怕被同事们笑话,专门想出的大话吗?厂长,你知道我的,我这人一直有这坏毛病,常常管不住嘴,这次实在是不应该。”秦志峰说着,用手打了几下自己的嘴巴,“要不这样,我现在就去派出所报公安,要是有进展,我作为目击证人应该还是有些用的。”
徐进山看秦志峰说来说去自己儿子都没有活路,气的直喘粗气。
周围工人反应则相反,他们在机械厂也不是只呆了一天两天,大都是了解秦志峰的,听他这么说,都点头,这确实像是他能干出的事。
不得不说,秦志峰很了解自己,分析的很透彻。
说完,秦志峰转身就要走,被吕厂长拦住了——
“报公安就不用了。还有志峰,你恐怕是误会了,沈卫民徐新华两个小同志并没有被劫子劫走,被劫车害命更是无稽之谈。俩人做好人好事去了,省机械厂齐厂长亲自给我来了电话,两个小同志也打了电话回来,说是晚会儿就到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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