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渊看着她,微微弯了嘴角:“顾惜确实挺穷。”
婴勺舔了舔嘴唇:“你猜这时候顾惜多少岁?”
长渊看了看周围,街市墙垣日复一日地矗立,宝积寺的大门人流如织。
他道:“不记得了……我离开之后,也就上次见到你的时候回来了一次。”
婴勺:“你上次回来的时候,没发现这里的魔气不是你自己的吗?”
长渊:“也不是刑旸的。”
婴勺扬起眉毛。
长渊笑了一下,眉宇有些沉:“你什么时候闻出来的?”
“就在刚才。”婴勺道,“你们魔界人的魔气闻起来其实都差不多……也就是最近跟你待久了,才发现还是有一点区别的。”
长渊“嗯”了一声。
婴勺抬起头,望着上空无形的沉沉地压下来的魔气,那魔气之外,还有一眼望不见的梵文结界。
她看向长渊:“在想什么?”
长渊道:“我在想,这些魔气是哪里来的?”
婴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肺部被胀满,再吐出来,那魔气令她如鲠在喉。
“最近可能有点犯太岁,掉进罗山坑碰见古战场的业障不说,还莫名其妙来了这里……好不容易找回了身体,一口新鲜的都吸不上。”
“这显然不是偶然。”长渊的目光落在长街上,没什么终点地游移,宝积寺的大门庄严巍峨,将魔气拦在其外,难得保留下一片佛门清净之地,仿佛什么都无法将其摧毁。
这显然不是偶然。
他在心中再默念了一遍。
于是,有一个很小的念头隐隐被这句话点亮了。
“佛不会撒谎。”长渊忽然道。
婴勺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佛说当初我成魔之时,在这凡世中生长出了六界罕见的魔气,因此地有极涡,他不得已将此凡界封闭。”长渊的视线穿透云层望向那高空上的金色结界,道,“佛不撒谎,那么他一定是这样认为的。”
婴勺:“你认为他的判断有错?”
长渊:“你也看到了,我当初成魔的时候,他并不在这里。”
婴勺:“我不确定啊,我看见宝积寺的金佛滴泪了。”
长渊笃定道:“他不在。”
婴勺:“那你的意思是,他在你离开后才做的这件事,或者更准确一点,他是在察觉了这个凡世受到你的魔气影响之后才动的手。你在暗示……”
长渊:“这个凡界太过于特殊了,先有极涡,后有结界,还连上了血海,我不得不多想一些。这些魔气的源头诱因或许确实是顾惜,但现在大概已经不是了。”
婴勺低头咬在包子上,皱起眉头:“你这么一说……我忽然想起来,顾惜成魔的那天夜里,沉玉也来了,我当时以为他想要对你不利,但他最后什么都没做就走了。说不定他并非冲你,而是冲刑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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