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仰面躺着喘气。
那些逼人的业障在方才的一瞬间消失了,二人仿佛突然闯进了一个与血海隔绝的空间。
婴勺在方才那急流中被冲晕了, 眼下十分想吐,刚将上半身撑起一点,有那么一丝丝往长渊那边转头的倾向——
一侧的长渊:“往那边吐。”
婴勺呕了两下, 憋住了:“我不。”
长渊没理她, 眼睛闭得有点紧。
婴勺撑着地面坐起来,揉了揉自己的脑门, 抹了一把脸, 看向长渊:“你怎么了?”
长渊:“头疼。”
已经脱离业障环境的婴勺:“你们魔族好脆弱哦。”
长渊皱着眉,在唇边竖起一根手指头。
婴勺趴下来,五指活动开,放轻了声音:“我给你摁一摁。”
长渊左眼睁开一条缝:“摁你自己去。”
“我扛不过就罢了, 你的业障都重成这样了,还扛不过你那些同族。”婴勺揉了一下自己的胸口,轻轻侧过头咳嗽了一下,“可见魔界能打的都死在当年的战场上了。”
“话不全错, 至少刑旸是死在这里了。这罗山坑里,他的气息很重。”长渊喘了口气。
婴勺:“你是狗吗?能闻见?”
长渊:“我是你。”
婴勺:“……”
她反应了一下。
“你在骂我是狗?”
长渊哼笑了一声,带着点愉悦,然后微微挑眉,伸出了手臂。
婴勺两手扒在他手臂上,身体向前倾倒,胸腔闷闷的咳嗽了几声,咳出了一股晶莹的轻烟。
长渊坐起身来,托住她。
“血……都咳不出来。”婴勺用手背蹭了一把嘴角。
“我看你挺习惯的。”长渊抚了下她的脊背,目光落在她的脸侧,嘴上虽然轻巧,眼神却不怎么好看。
婴勺受不了这罗山坑。她本就无身体护佑,元神受损,就算暂时躲在了这里,一会儿再出去走那么一遭,估计等不到天谴,就要交代在这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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