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怜把罗盘给她。
指针依旧疯转, 完全看不出方向。
“这个罗盘不是指东南西北的,你们用它找的是朽翁吗?”婴勺问。
上官怜的荷伞被疾风吹得猎猎:“很烦, 扔了算了。”
婴勺拨了拨铜指针:“估计是在血海里不顶用……哎,它停了。”
一直十分不稳定的铜指针,在婴勺的手里忽然停了下来,指向了一个方向。
婴勺:“西北?”
上官怜:“西北是哪?”
她顺着指针的方向看过去。
然后婴勺“啧”了一声。
指针又开始不稳定了。
她将罗盘丢回给上官怜。
“我建议你先别去找朽翁, 你们俩要么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算了这血海未必有安全之地,回头别淹死了。你们要不跟我一起走?”
诸宁已经盘腿坐在了刷子上,刷子头长得戳出了结界。她将脸转向婴勺, 笑出一口白牙。
上官怜:“你要去找长——”
一声巨响打断了上官怜的话。
那是一声巨大的爆裂声, 从侧前方传来,整片血海似乎都震动了一下, 空气中的波动掀落了山峰上的碎石, 岩浆受到扰动,如海水般向外扩散。
连追在他们身后的火蜥蜴都因此受到了惊吓,乱作一团,岩浆浪头飞溅。
婴勺的结界都被吹得猛地飘出去一丈。上官怜险些被荷伞带跑, 婴勺眼疾手快地拽住了她的腰带。
上官怜:“你给我松手!”
婴勺:“对不起!\
诸宁从刷子上掉下来:“什么情况?”
上官怜飞快把腰带系回去。
婴勺当即调转方向:“去看看!”
……
…………
长渊的袖子挥动,将如山高的岩浆巨浪牢牢地挡在了跟前,那岩浆扑过无数起伏的山峦,击碎了坚固的山峰和巨石, 伴着碎石一同陨落。
对面没有敌人。
或者说,敌人都在看不见的地方。
他的身后一个人都没有,此番孤身前来血海,他将所有人都排除在外,此时跟在他身侧的只有七八道鬼影。
朽翁在血海中没有生存空间,他能活着待在这里的时间非常短,这些鬼影跟在长渊的身边,按照朽翁的想法给长渊领路。
长渊与朽翁打了几万年交道,头一次对朽翁给予了充分的信任。此人这回必须得和他站在一边,不然就要死在血海——不论杀他的是刑旸还是谛听。
朽翁躲在暗处,驱使其手下的鬼魂,带领长渊前往他记忆中刑旸存放心脏的地方,他们的目的出奇的一致——要让刑旸彻底死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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