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樱想到那个场面,含泪瞪他,想要掐死这位上了年纪的上神。
曦和道:“你们方才看她,还有什么其他状况吗?”
青樱道:“小殿下不太理人,但我探了探,她好像没有疼痛。”
曦和点点头:“这个法子得记下来。”
青樱:“就这样把小殿下留在屋里吗?”
曦和:“随她吧,她想待在哪儿就待在哪儿,找几只兔子跟着她,别回头刨坑躲没影了。”
青樱抬手招了招,不远处草地上几只白兔面面相觑,丢下身前正推着的雪槠树叶,蹦了过来,立起耳朵仰起脑袋等吩咐。青樱蹲下身,在它们脑袋上挨个摸过,后者便蹦去婴勺屋里了。
青樱道:“希望小殿下不要有大碍。”
曦和道:“四海八荒我就没见过几个比她还抗造的,即便没了身体,也不用担心。”
“我的驴用了法术之后的那几日,连看见兔子都想啃,见着海水都觉得是温柔乡。”弈樵摸了摸下巴,气定神闲地道,“但我看这丫头的模样,好像还挺乖巧的么。青樱你小小年纪怎的如此操心。”
青樱不放心地喃喃道:“可你的驴没喝酒啊。”
……
…………
自从昨日弈樵与曦和同时在她身上施了法术,婴勺就觉得自己的身体不对劲。
好事在于,原本她并不晓得那个劳什子的四境轮印打在了自己身上的哪一处,现在感受那法力的作用,倒是挺清晰的。
坏事在于,这印好像全身都有。
师父和弈樵常常凑在一起研究新法术,从前都是那弈樵那头驴做试验,今日轮到她,这才明白那驴脾气坏不是没有道理的。
她原本就属火,且是整个西南荒讹兽一族中最属火的一只,当年在天宫徒手偷昴日星君的火种都不在话下,今次却觉得身上烧得慌。
这烧并不是烫,而是某种在皮下蔓延的有一定限度的热,就像泡在热水里刚出来那会儿,想要张口喘气散散热,还想出去吹风。
除此之外,她暂未觉得这些遍布全身的印有被拔出来的征兆。
婴勺起先在外头绕着雪槠树走了一大圈,吹了风却没有好转——或许因为这夏天的海风并不怎么凉爽——她一路遛遛跶跶地来到了宫殿的背后,一眼相中了那通往酒窖的地道,下去之后,又一鼻子相中了她师娘从天宫带过来的桃花酿。
龙变梵度天的七眼泉,是天宫二十九天的孕灵之地,从来不让人随意进入。那泉水甘冽,滋养了二十九天以上所有的花草,还有生在那儿的神胎。
七眼泉,配上七眼泉边的蟠桃,这酿出来的酒一直是天宫的绝美之物。只是这酒后劲有点足,寻常宴席上并不把它拿出来,婴勺很少能喝到,谁知道师父这里有一整窖。
她蹲在地窖里开了一坛酒,深深地嗅了一口,克制地饮了小半口冷酒下肚,顿感四肢百骸都舒坦了。于是克制地一手拎了两坛子回到地上,正巧碰上来寻她的青樱,又克制地请青樱帮她再拿几坛回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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