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被对方扯了一下,二人的胸膛撞在一起,坚实地拥抱。
“秦烛。”
婴勺眉头一动。
她知道这个名字。
长渊成魔之后,有两个最好的兄弟,一个叫做唐不周,一个叫做秦烛。三万年前他们都是割据一方的魔君,联合当时另外两位魔君,在血海围杀了前魔尊刑旸,结成了铁一般的盟约。然而在不久之后,诸魔君之间掀起内斗,唐不周设计杀长渊与秦烛,长渊命大活了下来,秦烛却没能逃过那一劫。
长渊于是与唐不周反目成仇,二人打了五百多年,长渊才找到了唐不周的心脏,将其挫骨扬灰。而唐不周那毫发无伤的身体,则被长渊用作鼎,一直养着秦烛的心脏,希望有朝一日能等到他活过来。
长渊一直不怎么愿意对婴勺提起这段往事,婴勺知道那对他而言一定很痛苦,又因她曾有闯入长渊梦境读到他记忆的前车之鉴,便从来不开口问。
婴勺一直知道王宫的地宫里放着唐不周的尸体,其实就停放在存放烺樽的地窖隔壁,她却从来没有去看过。
原来唐不周长这个样子。
婴勺忽然扬了扬眉,眯起眼睛——这个样貌,好像与唐闻有那么一丁点像。
长渊拍了拍秦烛的背:“走,去见见你的老部下,他们看到你一定很高兴。”
“看到我这张脸吗?”秦烛指了一下自己,笑道,“我担心还没开声就被他们砍了。”
长渊:“那可得小心点,把心脏让开。”
秦烛笑,然后看向婴勺:“方才惊扰了这位……神女,你也是长渊的客人?”
婴勺:“不是。我刚要走,你们慢聊。”
她面无表情地转身就走,却忽然被抓住了手。
长渊对秦烛道:“你先去前面,弦歌在那里,他正找你,还以为你不见了。他带你去见老熟人。”
婴勺挣了挣,长渊没松手。
秦烛仿佛什么也没看地点点头:“我先去了。”
长渊冲他一点头,笑着看着他不太利索地走没了影。
没人在了,婴勺用力甩长渊的手,却还是没甩开。
“你有病吗?”
长渊将目光收回,落在婴勺脸上:“你这两日说这话的次数有些频繁。”
婴勺瞪他:“那要看谁这么不识相。放开。”
长渊松了手。
婴勺抬脚就要踩他。
被他定住了身形。
于是婴勺保持着金鸡独立的姿势瞪着眼睛,若是此刻能看见她的尾巴,必然已经炸上了天。
“你不是来找你的老相好吗,人家都走了你还待在这干嘛?”
“找他的是弦歌。我是来找你的。”长渊在袖子里掏了一下,手臂抬起,绕过婴勺的脑袋。
婴勺感到一件东西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坠在了自己胸前。
沁凉的温度透过衣裳传达至皮肤,让她一瞬间有些战栗。
长渊放开了她。
婴勺的两脚落在了地上。
她像是一下子不会说话似的,低头看着自己胸前挂着的小海螺。
长渊看着她,等待着她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