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自己打不开实属正常。
可如今掺和在这凡世的人越来越多,委实太不正常了。
婴勺捡起地上的镜子,下意识地想要照一下自己的脸,目光还没扫到镜面就觉得胸口疼,顿了一下就再次丢开了。
心塞。
她抬眼一瞥隔壁的沉玉,坐起来,随便拍了拍手上的灰:“怎么?”
沉玉仿佛对她离开之事一无所知,问候道:“婴勺君睡得如何?”
婴勺往墙上一靠,睨着他:“不如何。”
沉玉道:“看来梦中所见所得并不自在。”
婴勺笑了一声:“沉玉君倒是挺自在,大半夜的不睡觉,等什么呢?”
沉玉道:“夜半寒凉寂寞,等婴勺君醒来,说说话。”
“啧,嘴里没一句实话。”婴勺整了整衣裳,让下摆盖住自己的腿——这具身体与魂魄分离了好一会儿,几乎要冻僵了——她闭上眼睛,盘着膝开始在体内运行小周天,嘴上慢慢地道,“客人不是已经来过了?看来不想介绍给我,是没把我当自己人哪。”
她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回应。
沉玉眨了下眼,依旧保持着微笑,望着气定神闲的婴勺,道:“婴勺君可真难看透。”
婴勺道:“彼此彼此。商量好怎么干掉我了么?”
“婴勺君说笑了。”沉玉避重就轻,“你可识得我那友人?”
“自然不认识。”婴勺依旧闭着眼睛调息,“怎么,我应该认识么?”
“倒也不必。只是我那友人在这凡界已有多时,许多事情知晓得比我们多。”沉玉摸着自己的指关节,“他带来一条消息,婴勺君或许会有兴趣。”
“先别忙着套近乎,咱们还没到这一步呢。”婴勺并不着急,“我倒是先问问你,既然已经联络上了,为何还要待在那凡人身体里?这天不冷么?”
沉玉道:“不急着出来。”
婴勺:“为何?”
“这感觉挺新鲜。”沉玉道,“况且,出来也无甚用。”
婴勺抛着镜子玩,懒散地应了一句:“嗯哼。”
沉玉:“看来你已经知道了,这凡世轻易出不去。”
婴勺道:“看来你也已经知道了,有别的办法可以出去。”
沉玉:“这便是我想要与你分享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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