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两个明面上表现得都是云淡风轻。
可表面上表现出来的,难道就真是他们心底深处的想法?或许有恼恨,或许有生疏,或许他们对玉英的感情比不上对雪林,毕竟雪林才是两个人带在手边养大的姑娘,血缘关系有时候是真的比不上朝夕相处的感情,可亲生的就是亲生的,怎么可能一点都不思念?
很多时候午夜梦回,乔秀芝惊醒时,都会有一些莫名的念头一闪而过,忽然就想起玉英来,会有些惦记她。
万万没想到,再见竟然是如此场面。
他们的女儿身姿挺拔,动作轻灵中透出来一种巨大的力量。
她弯腰检查伤员,替没有穿戴好防护服的人系安全带,修复安全屋在坠落过程中毁坏和错乱的程序。
她的动作有条不紊,神态永远是如此的淡定,就因为她的气定神闲,所有人都从惊恐中暂时挣脱开来,眼巴巴地看着她,就像看一个奇迹,一根救命的稻草。
恐怕唯一不觉得意外的,唯有张汗青,张汗青一看见杨玉英,就胀红了脸,讷讷不言。
半晌,杨玉英走过来检查张岩之的伤腿,她轻轻捏,只听咔嚓一声,张岩之甚至都来不及呼痛,脚踝上错位的骨头就正了,痛楚渐渐开始缓解。
检查好伤员,把所有人都固定在安全座椅上,杨玉英叮嘱了两句,便转身出门。
只听咯吱咯吱了几声,安全屋慢吞吞地开始向上攀升,隐隐能听到上面传来对话声,呼喝声,还有机器运转的声响。
一众落难的倒霉鬼心里多多少少平缓了些。
“大难不死,这回真是大难不死。”
“回家我就去买彩票去,我的妈呀,吓死人了!”
“云哥,回家我们就结婚,什么房子,车子,聘礼,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要在一起,开开心心地在一起。”
二十分钟后,张家一家人终于重见天日,一家四口面面相觑,都有种再世为人的感觉。
四个人缓了一会儿,回过神再去寻杨玉英,却是已经看不到人,张家人只好垂头丧气地回到安全地带,静静地等待道路畅通以后,转移到大后方去。
只是张家这些人总是忍不住会去打听杨玉英的消息,想知道她在哪里,在做什么,安全不安全。
总是在周围忙碌的实习救援师们,到是无意中很喜欢满足张家人的‘兴趣’,他们别管是吃饭,还是整理药品,或者给这些遇难者清理身上的辐射残留,讨论的最多的话题就是杨玉英。
听说她是四年前考上的救援师,她参考的那一年,所有救援师的风采都被她一个人压了下去。
第一年,她就获得了救援师贡献奖,不是新人奖,而是国内救援师们的最高荣誉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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