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玉英点头:“看了新闻,挺好的,警方效率很高,像这种人是不应该留在外面祸害苍生,早关早安心。”
张雪林一愣,杨玉英略一颔首,转头又走,她连忙在后面追了几步:“家里的气氛和以前大不一样了,爸……他说我是疯子,他把所有责任都推到我身上,妈妈老头疼,根本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哥哥们每天都在外面奔忙,我,我……”
杨玉英闻言头也没回,只是道:“你又没被限制自由,你不喜欢他们的做法,大可以反抗,找我说有什么用?你都二十多岁了,还是半个公众人物,粉丝众多,你不想做什么,难道张家人还管得了?”
张雪林停下脚步,一时沉默。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样的想法……就是很伤心,最近她一直做噩梦,梦到她失去了父母,失去了所有爱她的人,在冰冷的水中踽踽独行。
她一开始特别恨小叔,被吓得不行,甚至恨不得他去死,可事情过了,又忍不住想起小叔对她的好来,这么多年来,小叔最疼她,比爸爸妈妈还要疼她。
杨玉英的背影渐渐消失。
张雪林抱紧肩膀,手机急促的铃声让她心惊肉跳。
她现在在所有人眼里都有病,爸爸告诉她,她将来既然想做个画家,那这点污点就无所谓了。
她也劝自己相信,她几乎已经相信了,可……并不是。
以前的朋友再也没了声息,仿佛从某一刻开始,她只要看见人,首先看到的便是异样的目光,她再也不是那个天才画家,只是个受不住打击发了疯的疯子。
她的人,她的画,从此一文不值。
张雪林倏然泪流满面,忽然痛恨眼前的一切,恨杨玉英的出现,恨张家绝情,恨自己懦弱。
杨玉英回到家里却是高高兴兴地吃了一顿香喷喷的火锅,第二日一大早就起身,照例打车到图书馆。
今天却没有像往常一般去读杂书,而是先查了一波考核试题之类的内容。
如今救援师考核,平均一年一次到两次,通常的时候都是春季考核,不过这几年随着地陷灾害越发频繁,救援师也是一年比一年稀缺,远不够用,每年秋冬季节便也临时举办考核。
既然年年都有,杨玉英觉得考试程序应该算是非常成熟了,考试题目肯定也并不是秘密。
奈何她一查才知,救援师考核还真跟其它考试完全不一样。
她差点把图书馆给翻烂了,查了半天,到是查出一堆五花八门的东西,从初审体检,到笔试,再到面试,以及最终长达半个月的,号称死亡考核的那一场考试,每一本书都说的头头是道,特别专业的样子,唯一的问题就是处处矛盾,每一本书讲的东西都完全不一样。
她想了想,干脆就放弃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光那些理论性的书籍就足够她用的。
大顺既如此重视救援师,那这考试肯定是真心想筛选合适的人选出来,要是她真是没有考过,那……大不了她还如上次一般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