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看了眼庙里供奉的财神,叹了口气。
“叹个屁,有本事你来!”
白五爷怒瞪,“哼!小爷我什么时候伺候过人,你就偷笑去吧。”
他行走江湖,吃最好的,住最好的,当初他扮个小乞丐还能抓个冤大头给他结账,自己杀鱼,开哪门子玩笑?
一句话未完,白玉堂又咆哮道,“那孙子到底是谁?别让我抓住他,落到我手里我非剥了他的皮不可。”
“那孙子用的什么剑法,这般古怪离奇?要说有点像四季剑法,可全然不对。”
白玉堂一时气道,“我看他就是学四季剑法学了个四不像,阴险诡谲,欧阳雪的心胸到是不差,怎么也不想想,如此绝学,万一所托非人该如何?法不轻传的道理,他也不懂?各大门派收弟子都很小心,弟子们都要受门规约束,一旦犯事,师门自会处置,现在可好,那些学了四季剑法的人为恶,有谁去管?一干江湖门派都是些只扫门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的……”
展昭瞥了他一眼,目中隐隐流露出一丝笑意,白玉堂一愣,先是瞪大眼,随即默默把手里也不知是杀好还是没杀好的鱼拎进来,坐在火堆边上似模似样地折腾起鱼来。
也不过片刻,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大。
“王叔,小心!”
“小德,东面,别让他跑了!”
“这孙子值六百两,逮住他明年你娶阿月的钱就有了!”
展昭轻咳了一声。
白玉堂嘴角一抽:“别瞪我,不是小爷我不卖力气,实在是……哪还有小爷我卖力气的地方?现在我出去捶那孙子,岂不是抢功?”
展昭闭上嘴,走过去从窗口向外看。
喧嚣声此起彼伏,外面不知何时多了一条火龙,从山坡上蔓延下去,无数火把点缀在山间,草丛时不时起一下火,不过很快就被扑灭了,火光中隐隐能看到剑光四起。
四季剑法与所有的剑法都不同,带着一缕不入俗世的气息,仿佛从天外而来。
展昭已经看过无数次这样美的剑法,他自己也研习许久,堪称融会贯通,但每一次欣赏,依然会心潮翻涌。
不知过去多久,只见一灰扑扑的身影砰一声撞开破庙的窗户,一头栽倒在白玉堂的火堆边上。
白玉堂本能地一剑拍过去,画影剑鞘在这人脸上留下一道凹痕,他一声不出,闭目倒下。
此时外面追赶的少年刚到门前,一看这情况,登时懊恼地撇了撇嘴,却并不生气,对着目瞪口呆的白玉堂一拱手:“敢问大侠姓甚名谁?您生擒的郭玉刚,这回赏金您拿大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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