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躺在药王庄充满清香味的客房里,睁着眼看向床帐上精细漂亮的百福纹,很有些生无可恋。
门外不远处传来窃窃私语声,展昭听得出,是白玉堂在碎碎念。
“我没碰他一根指头,真没有,救骂了他一句变态,你们展护卫没这么,这么……”
展昭:“劳驾,闭一下尊口行不行?”
咯吱一声,大门洞开,白玉堂立在门前,略一歪头:“醒了,感觉怎么样?刚才两个蒙古大夫过来给你看过,说你是早些年内伤太重,忽然爆发,一时内力没压住。”
“啧啧,我们展护卫可真是个小心眼,我不过说了句实话,你就气得内里沸腾,压不住内伤了,哎哟,丢人不丢人?”
白玉堂话音未落,展昭撑着床沿,又是一口黑血吐出来,吐在他的衣袖上,红色的袖子染了血,隐隐有些发黑。
微风吹入,白玉堂僵立当场,眼看展昭又躺回床上闭目养神,沉默许久才轻声道:“哥,你就是我亲哥,咱别这样行不行?你是打算直接吓死我,以后就能宣称自己彻底赢了陷空岛白玉堂是吗?”
“噗。”
杨玉英刚过来,便听见白玉堂同展昭说话,心道,果然,所谓的江湖传闻,谁信谁是白痴。
江湖上人人说,白玉堂与展昭是死对头,若非彼此武功相差仿佛,那见面便分生死。
杨玉英一边腹诽,面上却是温柔可人,把玉英少主的柔软心肠表现得入骨入髓。
“展护卫肺腑处是否刚受过重伤?”
她徐徐推门进来,带进一室芬芳,莲步轻移,走到床畔,附身点了点展昭的心肺处,“若我没猜错,既有旧伤,这两日又添了心伤,而且是反复受伤加重,可是?”
白玉堂蹙眉,神色渐凝重,道:“展小猫,怎么回事?”
展昭目露迷惘,开封最近没案子,他每日除了要去宫里点卯,就是在开封府被公孙先生催着读书,别说高手,连想切磋都没找到人,但顾忌玉英少主的颜面,他还是闭嘴。
可只一眨眼的工夫,白玉堂已从武当掌门,怀疑到了魔教教主去。
若是别人,怀疑一下最多嘴上功夫,骂几句便是,但白玉堂的怀疑,展昭是一点也不敢轻视。
想当初这位一听他御猫的称号,不过被挑唆了几句,就气得冲到皇宫里在墙上题字留言,还跑到开封府胡闹,若不是当今陛下宽仁,展昭都不敢想这小子的最终结局。
杨玉英笑道:“不打紧,刚才展护卫喝的茶是我药王庄特产,可滋养经脉,只是没想到展护卫肺腑旧伤颇严重,一时到给激发出来,展护卫放心,这是好事,待我为展护卫行针,开几副药调养一下,正好去根。”
“多谢少主。”
展昭轻声道,“展某的确感觉轻松了不少。那便有劳少主了。”
杨玉英说的行针,同平时展昭所见的行针大为不同,她以金针牵引菁纯内力,在奇经八脉中游走,展昭明显感觉到自己体内有丝丝寒气,一点点被拔出,身体渐渐轻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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