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一口茶喷出去,显示屏上全是茶叶渣子。
副导演给他递了块毛巾,讪讪道:“杨明哲可真放得开?”
他们到没生气。
有耳朵的都听得出来,小姑娘这气是冲谁发。
杨玉英的声音之洪亮,可远非白貂皮能比,她满肚子的理直气壮,还以为对方要羞愧不已,结果话没说完,就被人一口一个‘喳喳叫’说到了脸上,登时气得头顶喷烟,当当当三两步就直冲下来:“你什么意思?”
白貂皮脸上冷得掉冰渣:“怎么,我看到你们在这里糟践朱家的藏宝,还不能说几句?每一件古董经历千百年的时光,流传于世,何等要紧,任何一个有道德,有良心的炎黄人,也不会看着我们国家的古董,随便被你们这些外行乱碰,乱玩而无动于衷。”
“更何况我是白家的继承人,身为白家的女儿,我自然有责任保护古董文物,损害古董,那是犯罪,合该千刀万剐!”
她嗓子略微沙哑,满脸激动,李芝楠几个都吓了一跳。
杨玉英这回到没无视她,回过头上下打量了白貂皮几眼,轻轻拍了拍手,眉眼含笑:“说的真好,我错了,不该把白小姐随便当一个路人看待。没错,炎黄的古董能留存至今都极不容易,都很珍贵,承载的是炎黄文化……那么可尊可敬的白小姐,请问您现在有没有把白老先生千刀万剐一下?”
白貂皮一愣。
工作人员和导演也怔住。
白貂皮愣了几秒钟,勃然大怒:“你敢侮辱我爷爷?”
杨玉英诧异:“明明是白小姐自己说的,损害古董,该千刀万剐啊,九年前,初夏时节,白德先,白老先生去荣宝斋卖一对龙泉窑粉青釉花口瓶,当时荣宝斋的裘掌柜出价二十万一对,您祖父当即拿起一只瓶子,哐当一声摔在地上,剩下的那只瓶子,顿时身价翻了好几倍,荣宝斋最后花了八十万把它收了。”
白貂皮愕然,张了张口,一时无言。
杨玉英笑道:“白德先先生,是您的祖父没错吧?他这个也不是故事,更不是传说,当时荣宝斋门口围观的人很多,这事还上了报纸,现在报纸能找到,网上也有消息,高爵高先生既然是收藏圈子里的人,对这件事也一定很清楚,是吗?”
都不用去问高爵,事实上白家很以此事为荣,收藏圈子里几乎是人尽皆知。
许久,白貂皮讷讷道:“……这不是一回事。”
杨玉英点头:“当然不是一回事。我们可没有损害古董,我们是在练习修复,是保护古董。”
“你祖父的行为没犯法,瓶子是他自己的,他砸一只也好,一对也罢,都是他的事,但是,我听了很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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