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那些洋人会派出一批人,又一批人来绑架他。
这种事,他们本也没少做。
瞿正蹙眉:“以非,你已经够忙的,不用管这些……我会处理。”
他顿了顿:“薛伯父是个精明人,他不会相信薛丽的死和你有关。而且薛丽结婚没结婚,薛伯父能不知道?忽然冒出一个人,还自称薛丽的丈夫,本来就很是荒唐。”
“去看看。”
孟以非叹了口气。
他并不觉得破案很重要,薛丽小姐的死因,杀死她的凶手,可能在众人心中,是这件事里最不重要的一点。
孟以非也并不喜欢这个小姑娘,谁会喜欢一个只会给自己找麻烦,对自己满腔敌意的人?
可是,她才二十二岁,还很年轻。
她也并没有做多大罪大恶极的事,甚至她来找麻烦,也只是吓唬而已,主观上并不是真想把孟以非怎么样。
就算有错,她该受到的惩罚也只是被孟以非教几回做人,被她的父亲关禁闭,打屁股,送到严格的学校去学习怎么做一个正常的好人,而不是被夺去年轻而宝贵的生命。
孟以非和瞿正出了瞿家老宅,向自己住的仓库走去,这一路走,他心里就不禁砰砰跳动。
从瞿家老宅向外延伸,左邻右舍的乡亲,街边小商铺的老板,路上等着的黄包车夫,神色间都充满警惕,一看到孟以非出来,个个神色激动。
“孟小爷你要小心。”
“小爷别怕,咱们登州老少爷们儿们没孬种,肯定不让那些洋鬼子欺负你。”
“俺跟俺儿子说了,他在巡捕房做事,要是敢为虎作伥,就不要认俺这个老子!”
孟以非:“……”
瞿正也纳闷:“以非的身份什么时候连他们都知道了?”明明昨天这还是只有上层人物清楚的,不是秘密的秘密。
“看报纸。”
瞿海把一堆报纸扔过去。
瞿正看了看,顿时了然。
只今天一天时间,梅书礼梅先生让登州所有的报纸都刊登孟以非的相关新闻。
把他就是‘卫国号’的设计者,还是瞿家造船厂的总工程师,更是这一系列造舰计划的总策划人的身份给暴露出去。
现在登州上下都把孟以非当英雄。
估计再过不久,街头巷尾,茶寮酒馆就要有说书先生说这一段评书了。
“梅先生的观点,既然瞒不住,那就让孟小爷的名字举国皆知。”
最起码能裹挟民意,让某些华国内部的敌人有所顾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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