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以非想了想,到底没开口骂沈鸿,主要是为了瞿小金,呃,还有瞿老爷。
要是把沈鸿说得太不堪,那瞿家老爷子是不是……眼瞎?
薛丽气得嘴唇发白。
她在三年前为沈先生抗争,因为这个,父亲骂她骂了许久,罚她跪祠堂,因为她不肯低头,甚至把她扔出国,让她一个人孤零零受尽苦楚。
想她自小在家便受宠爱,如何受过这么大的委屈?
父母越是压迫,外头那些人越是污蔑沈先生,她就越不服气。
虽然一开始也有犹疑,也在担心,但沈先生说得很对,那商衡一个落魄文人,没出过名,也没和沈先生有什么交集,沈先生怎会去剽窃他的稿子?
两个人八竿子也打不着!
如果当真是剽窃的文章,沈先生又不傻,哪里会这般堂而皇之地出版?
至少也应该仔细修改一番。
薛丽深吸了口气,直视孟以非:“就算你再打压沈先生,污蔑他,伤害他,可你还是远远不如他,你除了你那张脸,一无是处,就算你能靠女人爬到高处,你也依旧是个无能的小人物……”
砰!
薛丽话音未落,只听一声闷响。
孟以非目光微凝,还未反应,杨玉英已瞬间抢占他的身体,一脚踹开薛丽,再顺手抓住马二的胳膊拖了他一下,马二一个趔趄,也脸色骤变,特别娴熟地往桌子底下一钻。
马三也蹲下来转头,就见对面停下辆车,车上下来一蓝西装的女子,女子手里拿着把毛瑟,神色却是温柔款款,脚下踩着高跟鞋。
一路走过来,姿容优雅,可马三背脊上却是渗出一层密密麻麻的汗珠。
刚才的声音触动杨玉英提前在精神领域设定的警告,但骤然降低同调度并不容易,也只降低了片刻,孟以非的意识就重新占据主导地位。
孟以非抬头看向走过来的女子。
那女子冲他笑得温婉:“孟小爷,金蒙蒙对您仰慕已久,今日得见,真是三生有幸。”
薛丽跌坐在地,纤细的身体在寒风里瑟瑟发抖,茫然地看向前面,一时还弄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
那女子也饶有兴致地看了她一眼,轻笑道:“薛家的女儿?她对孟小爷不敬,我看,薛家可以消失了。”
薛丽一时间毛骨悚然。
也不知为何,她心中忽然升起警兆,明明一向能说会道,可这会儿却连反驳的勇气都没有。
这女子也并不太在意薛丽,回过头,面对孟以非,却自然而然变得很是温驯:“孟小爷您发句话,薛家要怎么处置?”
孟以非扬眉:“我想,此事不劳你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