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是不能再在家里待下去,以免连累家人。
“最近老是下雨,我不喜欢。”
陆清峰吐出口气,轻声道,“你说,贤王真那般罪大恶极?”
欧阳雪道:“我不认识贤王。”
“也是,你一天到晚宅藏剑山庄,拉你出来跟我们玩,从来都不乐意。”
陆清峰好好地从窗口退回,免得忽然而至的雨水打湿他的头发,整个人往垫子上一歪,叹道,“你看看,到了这个地步,还有人愿意祭祀贤王,至少说明他这人不是没有可取之处,是吧?”
“这些年他在朝在野,都为百姓做了不少实事,三年前通县大水灾,他亲自过来赈灾,二十六个日夜守在堤坝上,甚至说出誓与河堤共存亡的话。”
“多少灾民得了他的恩济?”
“……贤王虽未封太子,但他这十几年来,都被陛下赋予重任,不是太子,胜似太子,何时出过一点差错?”
陆清峰叹气,“是,最后闹得不可开交,君臣相疑,父子相疑,势同水火。”
“但是贤王会谋反,其中至少有八成是陛下逼的,贤王他是退不了了。”
最危险的那几年,陆清峰在京城,把这两父子之间的争斗都看在眼里。
哪里还是什么父子,简直如寇仇!
贤王退一步,他自己最好的结果都是一辈子被幽禁的下场,他的妻儿也要被连累,追随他的人也要被清理,他能怎样?
“他谋逆,他错了。”
陆清峰摇头,“可是陛下有必要由着人把一盆又一盆的污水往他头上泼吗?”
“那些审问贤王的人是何等的胆子?他下了狱,也是皇子,是陛下的儿子,他们胆敢,胆敢给他灌粪水!”
“他们说他早有不臣之心,私截贡银,这也还罢了,可把什么欺辱母妃,荤素不忌,将伴读视为***一类的帽子也往他头上扣,何苦来哉?”
“他已经死了!”
“我萧朝的贤王如此,皇帝的儿子如此,朝廷很有脸面,是也不是?”
“这皇室之中,还有人能比他更洁身自好的?他只娶王妃一人,从不看别的女子半眼,世子身体不好,他也硬顶着不肯纳侧,贤王与王妃夫妻和睦到我都羡慕。可如今这居然成了他好男|色的证据!”
“贤王人都没了,还被这般污蔑,陛下于心何忍?”
陆清峰当年见王爷和王妃的恩爱,都动了成亲的心思。
若不是年纪小,又忙,他都要缠着国师替他说一门亲了。
这次回家,家里门槛差点被说亲的人踩坏掉,陆清峰
“我义父不过是看不惯他们那帮人的嘴脸,说了几句公道话,陛下竟那般恼怒……真是老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