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天他们司令哭,那才是新闻。
杨玉英回家泡了个澡,去去身上的霉气,很随意地抽了张普通的信笺,信手写了两行字,便趁夜直接送到肖振的书桌上。
肖振收到信,半晌没说话,心里却是安稳下来。
又过了两日,他才寻了个机会小心打听了杨玉英的行踪,细心安排好时机,终于在一家茶楼偶遇。
杨玉英抬头看肖振,只见他斯斯文文,面上带着些许小生意人的精明,实在看不出竟是这么一个敢做大事的能耐人。
“吓到你了?”
“没有,收到小姐的信,我头顶上悬着的刀终于落下,只有欢喜的份。”
肖振苦笑。
“要说吓,也是那天晚上的事吓了我一跳,事后我细细琢磨……多谢林小姐。”
他事后想了许久,终于确定是有人替他善后收尾。
“我的计划自以为还算周密,可那滴砚留在酒会上,便是一处破绽。”
“它里面让我朋友嵌入了一个小机关,暗藏一点药粉。这机关不启动,永远不会把药粉放出来,但是,只要我远远地按照音律给它一个震动,它就会自动开启。”
“药粉遇皮肤瞬间吸收,再同那澄泥砚里的药同时使用,便能杀死伊藤。”
肖振神色冷淡,“伊藤非死不可。”
这个计划很好,但日本人如果想起来查那滴砚,就很容易查到他。
“我虽然也想到了数种推搪的说辞,可我也知道,那些人哪里能听得懂人话?他们只要怀疑,肖家就完了。”
肖振看着杨玉英毫无瑕疵的脸,叹气,“我只奇怪,明明我做得很隐秘,林小姐怎么会提前就知道?”
杨玉英:“……我老师是个情报贩子,所以我也算家学渊源。”
她顿了下,“以后不必再见面,也不必再提此事,还有,告诉小凤山那位掌柜的,下次别瞎显摆,做出来的工艺品留名也就罢了,怎么连凶器上也写名字?”
肖振脸上冷汗簌簌而下。
一惊眼前的小姐竟知道毛掌柜。
又惊……什么名字?
他一转念便猜到,必是那老头子又犯了文青病。
这到处留字号的毛病,怕是到死也不肯改了,但是他找死,别拖累自己。
肖振抹了把冷汗,再次诚心诚意地道谢:“多谢林小姐。”
他犹豫了下,轻声道:“还请小姐相信,肖某并不嗜杀,更不会随意害人的性命。”
“那伊藤俊介借医生和学者的身份做掩饰,暗中建了一个研究所,研究的都是害人的东西。”
肖振眼睛里的光阴测测,有些骇人,“我妹子肖宓,就差一点成了这研究所的试验品。”
“妹妹今年才二十二岁,从小天资聪颖,十八岁出国留洋,回来在琴岛大学任教,是我的骄傲,我们家的骄傲,只要想到她可能被害死在实验台上,死前受尽折磨,我就恨不得把敢害她的人碎尸万段,如今只是杀了伊藤俊介,到算便宜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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