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玉英扬眉:“你怎么进来的?”
“长平书院都是君子,这些安全措施,也是防君子不防小人,要进来,还不容易?”
林官笑道。
杨玉英也笑了。
这人到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是个小人。
小人林官走上前,笑道:“同我分享分享?”说着,他拧开酒壶的盖子,信手向画上泼去。
“等等。”
杨玉英骤然出声,却已经来不及。
酒壶里带着一点怪味的液体倾泻而下,画面上肉眼可见地多出许多内容。
林官眉眼间流露出几分得意:“啧,长平这些老古板,多少年了都是一套把戏……”
他话音未落,就见杨玉英盯着那幅画默记,全神贯注,连看都不看他。
“不必这般着急,画又跑不了……”林官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低,眼看着整幅画在阳光下,如冰雪消融,了无痕迹,只剩下一张白纸。
不对,白纸上还有些枫叶的暗纹,这是长平书院制纸的特点,纹路漂亮精致,颇讨女孩子们欢喜,不光长平的学生用,在外面卖,也能卖出高价。
外头作假的仿长平枫纸,在登州一刀能卖五六块钱,和同等质量的纸比,贵一倍以上。
听说有小道消息,徐山长缺钱时,差点不顾颜面,自己盗卖枫纸,要不是先生们拼死阻拦,长平书院的名声还不知被祸害成什么模样。
林官又洒了一次,白纸还是白纸。
他盯着白纸看了三分钟,虚虚地一笑,月光下颇有绝世美男子的风采。
“今日月色甚美!”
杨玉英:“……”
林官终于有些不好意思,讪讪道:“只能说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谁知道王先生也会玩障眼法,表面上用杨梅墨做伪装,暗地里还调配了新的墨汁,不能见光的,这个,任谁都猜不出,肯定要着道,不能全怪我。”
杨玉英无奈:“明日复试……且去睡吧。”
林官转身便走,走的时候还顺手把那张白了的枫纸给拿走了。
杨玉英轻笑,也不阻止。
如果她家系统是个智能的,现在肯定要抗议——到手的道具,怎能让人轻易夺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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