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是做做样子的,曲檀柔正打算敷衍了事,随便看两眼便走人的。可她方迈动腿脚,朝那摇床行去,却蓦地被人从身后大力箍住肩膀,接着,一块厚厚的巾帕子捂住了她的口鼻,将她往墙角撞去
晕晕乎乎不知已是何时,头疼欲裂的曲檀柔像被无形的潮水推来攘去,她于昏昏噩噩中,听到耳边响起些嘈杂的、断断续续的声音。
奴婢领着表姑娘来了这院子里头,便唤了思儿与奴婢去库房挑那丹参与官燕的,谁知取了回来,将行近这院里时,远远地便听到小主子的哭声。奴婢与思儿快走几步,正想快些进去哄小主子,可将要到月门时,却又听到小主子的哭声便戛然而止了,奴婢还以为小主子是被表姑娘给哄好了,可谁知
适才采芳领着表姑娘来了这院子里头,奴婢一时、一时内急,便央了表姑娘帮忙看着,表姑娘也是满口答应,奴婢还当她为人亲善好说话这要不是才出西间,正好碰着采芳与思儿姑娘回来,奴婢真是浑身长嘴也说不清啊!
表姑娘见事败,便想逃走,奴婢几个拼了吃奶的劲才把她给堵住,谁知她死命往外逃,自己用力过猛,挣脱时撞到门框,便晕了过去
听到这句时,曲檀柔猛地睁开了眼,入目所触及的,却是一双凛冽的眼。
那双眼中,没有一丝温度,只有砭人肌骨般的寒意。
兄长?曲檀柔吓得打了个冷颤,这才发现自己躺在地毡上,她两手撑着身子,想要站起来:兄长,这是怎么了?
把她拿住。面色阴沉到嚇人的庆王开口吩咐。
闻言,曲檀柔立时面色惊惶。她双手被人绞到身后,腰间被人用膝抵着,以屈辱的姿势被摁压在地上。
亦在此时,崔沁音被人搀了进来。
庆王腾地起身:你还未出月子,怎就下榻了?
崔沁音目不斜视,直直朝那摇床奔去:榆哥儿
莫要看。庆王伸手去阻。
为时已晚,崔沁音已伸手掀开了摇床外的立帐,见得了面色青紫,安静躺着的小婴儿。
崔沁音吓得后退两步,被庆王伸手接住。她抖着发白的唇,惊得语无伦次:王爷,怎会如此?怎么、为什么?
庆王几度张口,却实在不知该说些什么。
崔沁音抓着庆王衣襟,哀求道:王爷,你快告诉臣妾,榆哥儿只是睡着了对不对?
庆王咬牙,大掌盖住她的手,额侧青筋爆起:榆哥儿已、已你节哀。
初时,崔沁音茫然望着他,似是听不懂这话似的,可几息后,她双眼眨了眨,霎时脸上的血色全褪,一颗颗泪水自目中啪嗒啪嗒地掉了下来,尽数砸在庆王心上。
崔沁音锥心刺骨般凄楚的哭声,直令庆王盘肠搅肚般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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