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当真是她那位二姐姐所为,既采芳能猜到二姐姐身上,那二姐姐多半也想到了这一点,若是如此,二姐姐是定会想法子,将自己给摘个干净。
同时,以她对二姐姐的了解,二姐姐现下需要庆王庇护,断不敢真对聪哥儿动手,否则被查出来,纵使庆王对二姐姐再是包庇纵容,也决计不会放过二姐姐,届时二姐姐所承受的,可不止失了庇护那么简单。
似前头那般推来,她当时便做了假设,推想聪哥儿根本没被绑,否则那斩断麻绳之人,为何要费尽心思拿那哑犬装神弄鬼?
倘使假设为真,那聪哥儿当时必然待在自己熟悉之地,而她想来想去觉得最有可能的,还是曲府首当其冲,至于当真能在曲府寻到聪哥儿,也真是凑巧给她猜中罢了。
巧茹小声问道:姑娘,今日加害庆王妃之人,当真是曲二姑娘?庆王夫妇待她不薄,她为何要那般对庆王妃?也太恶毒了罢?说完,巧茹复又嘀咕道:不过她连自己夫婿都敢杀,做这种事好似、好似也不出奇了。
曲锦萱没说话,看着霄哥儿一张一合的小嘴,倾耳听着他奶声奶气的发音。
除了学会行步外,小家伙已会叠声唤人,虽然对着她唤出来是阿央阿央这样的词,却也听得人欢心不已了。
一旁,巧茹还沉浸于今日发生的事中,她凑近曲锦萱:姑娘,若当真是那位曲二姑娘,待庆王妃知晓,庆王妃不会饶了她罢?
曲锦萱摇头:不知。
自小到大,庆王对她那位二姐姐都视如珍宝,对二姐姐的纵容堪比嫡母。就算此事当真被查出是二姐姐所为庆王妃今日到底是母子平安了,二姐姐若委实辩无可辩,亦会认错哭诉祈求原谅,多半,也能得庆王宽宥。
换言之,若想让她那位二姐姐得到更重的惩处,除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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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光景,眨眼便过。
冷清至极的曲府中,父女二人正在互相怪责。
曲敦瞪着曲檀柔,语气极为不满:人都灌成那样了,你也未能如愿,你怎生这般无用?
曲檀柔亦是气得不行:爹爹还好意思怪女儿?若非爹爹胆小,不敢给兄长下药,兄长怎会留一丝清醒,又怎会认出女儿?
还敢胡说!若下药被查出来,谋害皇族可是掉脑袋的大罪,这样的事如何行得?说着,曲敦竖眉剜了曲檀柔一眼:为父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个废物,和你三妹妹比起来,你真是丁点用都没有!
后头那句无异于直接刺了曲檀柔一刀,她最是听不得这种话,当即嘶骂起来:爹爹胡说什么,那小贱妇不过是走运些罢了,我哪里不如她了?
曲敦冷声训斥:瞧瞧你这般泼妇行径,你在骂谁?还不给我闭嘴?
曲檀柔气至无言,嘴角的弧度再度现了狰狞之态。
曲敦盯着她,警告道:如今已得罪庆王,旁的事莫要再妄想了。为父已着人寻了门奉京城外的亲事,待把年一过,你便嫁过去罢。虽是予人当继室,但对方也是拿晌银的官员。今后,你莫要再作妖,没得丢人现眼,还要为父过去替你收拾烂摊子。
话毕,曲敦便甩袖而去,留个曲檀柔瘫在原地,任凭霜雪落了满头。
如坠深谷,如落寒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