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锦萱后退一步,恭敬福身:陛下慢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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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晨总是要迟些才天亮的,在梅院闹到接近寅时正,魏言安才回到主院。
入了厅房,见得垂首侍立的玉枝,魏言安心下蠢蠢欲动。
此女虽及不上那名唤蔻儿的丫鬟,却也是个唇红齿白的小模样,只可惜,他倒是有心想亲近一二,又怕把这丫鬟也拉到床榻上,又惹曲檀柔发癫。
掂缀半晌,魏言安只得歇了心思,朝玉枝递了个威厉的询问眼神过去。
玉枝亦是一如往常地摇了摇头。
魏言安心定,做贼一般进了内室。果然,见得曲檀柔还在熟睡。
除下外袍,小心翼翼掀开被褥躺了进去,魏言安摒下心头嫌恶,伸手搂住了曲檀柔。
二人胸背相贴,姿态瞧着甚是缠绵。
过了会儿,魏言安鼻鼾声渐起,曲檀柔才睁开了一直阖起的双目。
她定定地望着帷帐,听着耳边的呼吸声,感受着身后规律起伏的胸膛。
过了会儿,曲檀柔视线向下,轻轻搭上揽在自己腰间的手掌。
他挨她挨得这样近,抱她抱得这样紧,明显是对她极为珍重,怎会是心口不一呢?
她为他付出了那么多。为了嫁给他,她推了原本能当一国之后的好亲事,随他去禄定吃了这么久的苦,现下对她说那些俱是虚情假意,她怎甘心信,又怎愿信?
在禄定被人欺辱的日子里,至为绝望之际,是他现身替她撑腰,将她拉出黑暗无助的境地,替她教训了罗映织那几个贱人。
尔后他宠她护她,对她柔情蜜意半点不似作伪
不,那些肯定不是假的,他定然、定然对她是有真感情的。
于禄定时他便幡然醒悟,至于在梅院说的那些话,定是沛柳那贱娼存心勾引、有意蛊惑,仗着生了长子,便教唆着他对付她。
再有,便是昔日金玉一朝被人踩在脚下,他心中落差本就大得不行,而回京后,如三舅父那般势利之人,他定然也见了不少,受了闲气心中憋闷不快,也是应当的。
她不怪他,只心疼他。
且三舅父那日那般对他,她也有一份责任的。
是了,认真想来,就是沛柳那贱娼作怪,等她收拾了那娼妇,再把身子给养好,早日替他生个孩子,不就万事平稳了么?
这般想着,曲檀柔轻轻腾了个身,将头埋入魏言安怀中,满是依恋地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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