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来绕去,苗钧水还记得要把话给绕回镯子上头,他抬了袖子拭去眼角泛出的泪,又顺势比划道:对了,雕这两样物事时,陛下左手手背都被刻刀给割伤了的,从虎口处延至腕骨,那伤口足有寸余长呢,奴才瞧着都生疼。且还不止这处,陛下那十个手指头啊,就没有不曾受过伤的
说完这话,苗钧水吸了口气,作势抽了自己一嘴巴,苦笑道:瞧奴才这嘴,适才在外头灌了两口冷风,肚子里头的话便藏掖不住,在姑娘跟前失礼了。
这时,听得徐嬷嬷发出一声长叹,她眉间愁云惨雾的:老奴尚在宫中时,便劝过陛下龙体为重,可陛下总也不听。陛下总这样下去,龙体欠安,这可怎生是好
于这二人一唱一合间,曲锦萱颦着秀眉默了两瞬,她敛下睫将那镯子收好,这才沉吟着看向苗钧水:苗常侍可急着回宫?若是不急,烦常侍稍
苗钧水浑身一凛,立马把个脑袋摇得比拨浪鼓还快,急声接话道:不急不急,奴才半点不急回宫的。姑娘若有事,多久奴才都等得!
话脱了口,苗钧水这才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他搓着手有些尴尬地笑道:奴才也许久没与小殿下玩耍了,很是记挂小殿下的,将好趁这机会与小殿下亲近亲近
曲锦萱掐了掐手心:那便请苗常侍稍事片刻。
好好好,姑娘您忙,不着急的。苗钧水点头如捣蒜。
约莫半个多时辰后,曲锦萱回了暖阁。
暖阁之中,姜明霄眉眼弯弯,正被卖力扮鬼脸的苗钧水给逗得咯咯乱笑。他这会儿已会发些简短的音腔,冲曲锦萱指着苗钧水咿嗬咿嗬地叫着。
苗钧水揉了揉自己发酸的五官,见了跟在曲锦萱身后巧茹手中拎着一提漆盒,霎时两眼发亮。
曲锦萱有些羞赧:这里头我近来给霄哥儿做过的糕饼子,霄哥儿克化得了,胃口起了也能用上几块,就是不知合不合陛下的口味,就当是当是谢陛下给霄哥儿送的物件,还烦苗常侍稍带一程。
苗钧水喜不自胜:姑娘这般客气,委实折煞奴才了,奴才还要谢姑娘费心操持呢。
接着,似怕曲锦萱反悔一般,苗钧水主动从巧茹手中接过:天时不早了,奴才也该回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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