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钧水步履匆匆,弄得丁绍策也是大步疾行。
丁绍策万分不解:陛下怎会突然发怒?
莫非是知晓自己还有个亲生兄弟,想想又觉得不对劲了?
苗钧水脚下不停,小声回道:哎唷五公子,陛下啊,是被一封辞官题本给闹的。
丁绍策越发生奇了:是哪个大人物辞官,竟能让陛下气成那般?
这回,苗钧水倒是放缓了步子,他压低着声音与丁绍微说道:五公子,奴才偷偷与您说,是戚老天官那位孙儿。
丁绍策愣住,好一会儿才用折扇拍了拍自己脖颈子:可是在都水监任职的那位小戚大人?
苗钧水忙不迭地点头:可不是嘛,奴才也不知那位小戚大人的辞呈,怎就让陛下发那么大火
丁绍策搔了搔下巴,未几,脸上漾出抹不正经的邪笑来。他了然于心地提点苗钧水:那我晓得了,陛下啊,八成不是气的。
那是?
是醋的。
说着,二人已到了东华殿前,丁绍策收起折扇,噙着那抹看好戏的邪笑,入了殿内。
臣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
御案之后,姜洵一张脸仍旧黑得不能看,可光听那笔触刷刷之声便知,他是带着情绪在批奏章,光是平身这二字,也明显蕴含着未消的余怒。
丁绍策明知故问地调侃道:陛下这是怎地了?可是小殿下调皮起来,又在您身上画图了?
回答他的,是更大力的笔触之声。
小片刻后,姜洵才自案牍中抬起了头,自齿间迸出话来:戚蒙昭,胆子越发大了。
嗐,这七夕都过了,难不成小戚大人又约曲三姑娘了?丁绍策笑着问了声,又故意啧啧有声地:陛下您也是,就莫要让孙程事无巨细都报过来,只须知晓三姑娘人是安全的便行了,旁的事都堵心得很,您本就政事繁忙抽不开身,哪见得那些戳心窝子的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