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过身,正想开口询问,却见门帘被掀起,有人进来了。
那人浑身被淋了个透,雨水从他身上滴滴答答地往下淌,直在地面汇成了一团水涡。
看清来人,曲锦萱坐了起来,讶声唤道:夫君?
这样晚,夫君怎么来了?
曲锦萱立马掀被下了榻,唤了桑晴拿干燥的布巾进来,又给姜洵取了新衣裳,紧着给他换下。
姜洵任她折腾,全程虽一言不发,两眼却没有离开过她。在她准备给自己披外袍时,他伸手将人拥入怀中。
曲锦萱吓了一跳:夫君怎地了?
姜洵将人抱了个满怀,熟悉的发肤之香便在身旁,他心间踏实了些,温声道:打雷了,怕你吓着,便来陪你。
曲锦萱愣了愣,很快便如实回道:谢夫君关怀,可我并不怕打雷的。
尚年幼时,曲锦萱便自己住去远香堂了。且那远香堂与苏氏所住的寄荷院,俱是曲府中至偏的居院,往来并不方便。
一开始时,她也是惧怕雷雨夜,整夜整夜不敢睡,后来慢慢地,也就习惯了。
而这样的回答,是姜洵始料未及的。若是以往,自己一腔好意却被拒,他八成是会转身便走的,可此刻,他却连手都不想放开。
你肚子里这个,会怕。好一会儿,姜洵闷声道。
曲锦萱笑了笑,还耐心劝他:听闻夫君近来吃睡都没什么空闲,我现下起夜又比之前频繁了许多,为免扰到夫君,还是请夫君去别处歇息罢。
姜洵心里更闷了,他固执道:外面下着雨,我方才淋了一身,若再出去走一趟,极有可能会感上风寒。
这个理由,倒是很说得通。
他过几日便要出征,若此时染了病,确实不大好。
曲锦萱心间思忖了下,便也再不劝了。她唤桑晴取多了一床被褥,铺好后,柔声道:夫君请上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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