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帕子裹住,盖到手心观察了下,见是半支粉色的金沙罗,而同一时间,她眼角余光,又捕捉到一幅怪异的卷轴。
那卷轴散在地上,已经铺现了一半。
精巧的绣鞋、飘扬的裙袂,再往上,则是盈盈一握的细腰。
那卷轴之上,俨然,是名女子。
崔沁音斜了斜身子,手指往上一拔,卷轴的上半部分,随之展开。
见得画中人真容,崔沁音手中捏着半边瓷罐,两眼则盯着那幅卷轴,整个人如遭雷轰电掣般,僵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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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日,浮曲轩中,花蔚的脸色很有些发白。
她实在是难心置信,便再向红茗确认了一遍:当真是这么回事?
红茗脸上涨得通红:那任二本就、本就是个爱四处招惹的,咱们隔壁院也是个耐不住寂寞的,他两个会搞、会厮混到一处去,其实、其实也不是多出奇的事。这事儿传开了才有人说,早先便瞧见过那任二出现在兰百轩附近,那会儿还以为任二是跟她那丫鬟有染,没曾想
花蔚皱了皱眉:她怎么会愿意与个小厮私奔?
对此,红茗猜测道:该是惹了爷的厌恶,自觉在这府里没有出头之日,便干脆破罐子破摔了他二人一个是逃妾、一个是逃奴,府里头啊,已经把这事儿给报到京衙去了。
花蔚扣紧琴口边沿,心中将沛柳骂了个遍。
蠢货,真真是个行事不顾的蠢货,无端打乱了她的计划。她连聂妈妈那药是否有效,都没在那蠢货身上试将出个结果来。
红茗揣测道:看来爷那日之所以脸色不好,便是因着兰百轩那个的事了。
花蔚投了个疑问的眼神过去。
红茗一本正经地分析:姨娘您想想 ,纵使爷不欢喜不在意那个,可自己纳来的妾与府中小厮私奔,这可不是何等光彩的事。说出去,只会遭人耻笑的。
闻言,花蔚神色微晃。
似乎也很说得通。
先时,她还真被爷那日显现出的、那股子厌恶与抗拒给吓蒙了,可,若是当真不喜自己,爷这几晚又怎会、怎会夜夜来寻自己呢。
红茗在旁侍候,嘴里还未停。她神色很是得意洋洋:反正啊,听说爷许久都不曾踏过那待霜院一步了,倒是夜夜来咱们这儿姨娘不怕,待您收拾了待霜院,那气啊,也便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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