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蔚走后,乐阳又重新坐回了妆镜前。她瞥着曲锦萱,叹道:你啊,就是太良善了。一个妾罢了,管她死活呢。
曲锦萱仍旧好脾气地笑笑。
她也是有私心的,她本也、也想去寻夫君
乐阳固然有些恨铁不成钢,觉得曲锦萱软趴趴的,捏也捏不起来,但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叮嘱道:我要离京一段时日,去泽阳瞧瞧雅宁选好那铺子。你若有事,便给雅宁寄信,我能看得见的。
曲锦萱轻声应了,顺道,又与乐阳说起自己在宁源的见闻来,成功将乐阳的心神给分散了,聊到最后,二人还计划起要去宁源也开分铺。
二女相谈尽欢,临别时,曲锦萱要送乐阳出府,乐阳连连摆手:别别别,我是个有阴影的,知道你怀了胎,见你多走两步路我都提心吊胆的,哪敢让你送。
曲锦萱无奈,只得将人送到院门口作罢。
乐阳别过曲锦萱,出了待霜院后,离了后院的处地,便再度在牙道偶遇了丁府五公子。
见乐阳面色尚可,丁绍策便挂起笑来,热情地与她打招呼:县主这是准备回府了?
乐阳确实心情不差,大发慈悲地停了会儿,瞟他一眼:五公子这是和你那好兄弟又交流什么了?明儿去哪儿逛楼子,还是后日去哪儿喝花酒?
丁绍策连忙否认:没有的事。小姑奶奶,我是真悔过自新了,不信你问邱东。
我为何要问?像谁稀得管你似的。乐阳只觉好笑不已,说完这句,便抬脚想走,却被丁绍策一横身给拦住了。
乐阳眯了眯眼:丁绍策,是不是非得本县主抽你两顿,你才老实?还不快给本县主让开?
丁绍策嘴里发苦。他低声下气,近乎哀求:乐阳,你我能不能平心静气地聊一会儿?自打你和、你从晋台回来后,你哪时候真正理过我,哪怕一回?
我、我本可从门荫,却非要参加科举,也是不想讨官,想光明正大入仕,能走得更远些,亦能更配得上你是,那时是我思虑不周,我也承认,你说结亲之时,我是犹豫过的,那是我该死。可是乐阳,人总归是会变的,你可知你嫁后,我过了多久生不如死的日子?我、
情到深处,难以自抑。
丁绍策往前一步,声音都有些沉郁发哽:乐阳,我指天发誓,不论是从前或是现在,我对你的感情俱是真真切切的,从未扯过谎、也从未变过。如今你既回了奉京,就不能再给我个机会么?咱们再试一回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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