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洵瞥着那老道人,忽而悠悠地问了句:圣使能掐会算,且医术惊人,不知可否掐算一番,姜某人身上这伤,何时得好?
尽管极力掩饰,但新霁圣使的眉间明显跳了跳,嘴角也狰狞地抽搐了下。他垂下头,半咬着牙回道:姜大人心系万民,是个有福之人,不过身负些小伤罢了,想来不日,便能痊愈。
见他此状,姜洵眼底泄了些几不可查的笑意:适才领了陛下旨意,姜某人想快些为我大昌出力。偏生陛下硬要姜某养好伤才出发姜某人心中急切,才有此一问。多谢圣使不吝解答。
姜大人客气。
嘴上恭恭敬敬,可姜洵一走,新霁圣使的脸便塌了下来。
想到数百里外惨死的妻女,他的牙齿咬得嘣嘣作响。
方才他手中若有刀匕在,他极有可能会朝那竖子捅将过去!不偏不倚,要正中那竖子腹下脾脏,届时神仙都难救!
再想到这两日的事,他更是心间冒火。
自己明明已提醒过太子那蠢货,让其再四提防许氏一族,亦让其谨言慎行,谁知那竟是个管不住下半身的草包!此番,若非自己与傅皇后各自使着力,他那太子的名份,怕是昨日便到头了!
新霁圣使悔得不行。早知是这么个无脑的蠢货,他还不如另选盟友!
东华殿内,魏修抻长脖子,等着那新霁圣使入内,却见他咬牙攥拳,一幅与人不共戴天的模样,不由发问道:圣使这是怎地了?
新霁圣使换回如常面色:无事,老道方才,只是在掐算陛下服这新药的最佳时辰罢了。
魏修恍然大悟,又忙追问:那圣使可有掐算出来,几时服这药最佳?
老道人似模似样地回道:亥时一刻,是为佳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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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紫宸门外。
见了姜洵出来,杜盛忙迎了上去:主子,五公子差了人来,说查到些线索了。
姜洵沉吟:府里头,一切可都安排好了?
杜盛心里门儿清,这问的哪是府里头,明明,就是在问扶霜院的事。
他认真答道:孙程安排妥当了,他还于暗处亲自盯着呢,扶霜院就是进去一只苍蝇,恐怕他都要捉着问问公母。主子放心,夫人不会有事的。且被发觉行踪,短时间内,那两名贼人该是不会再来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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