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起来,这几日对比新霁圣使的神丸,反而是许昭容的耐心抚慰,能让他多得片刻的休憩。
加上近来,他与发妻傅皇后生了些不快,对比起最是温柔小意的许昭容,魏修自然是要偏宠她多些。是以,当许昭容提议,让他来这灵喜寺中祭拜时,他略一思虑,便应下了。
到了殿外阶上,许昭容柔声:陛下,这空山新雨,正正是赏景的好时候,既是好不容易出来了,便不急着回去了罢?在这山寺之间逛逛,于您的身子也有益的。
许是心理暗示在作祟,又许是这雨后空气着实令人神清气爽,魏修点了头:听爱妃的,不急着回宫,且逛一逛。
许昭容眸间闪过一簇精光。
她佯作喉间不清利,于清嗓时,向某处作出示意,接着,便搀住魏修,往后山行去。
几人拾阶而上,路经一处清幽的禅房时,却陡然听到当中传出一阵嘻闹声。
小马蚤人,肚子里揣着孩子,还敢来勾孤。怎么?那姓姜的满足不了你?
嘁,他哪里能与殿下比?论皮相、论气度、论本事,他哪个都比不上殿下呀
好个不守妇道的,竟饥渴至此,孤今日不把你给收拾妥当了,岂不白来这一趟?
层出不穷的淫词浪语飘到耳际,若不是许昭容及时扶住,魏修气得险些仰倒在地。
这、陛下,要不、要不咱们先行回避?许昭容故作惊惶。
魏修脸色铁青地指着随侍的卫士:去,把里头的人给朕逮出来!
卫士只得硬着头皮上前,破门而入。
在一阵女子的尖声惊叫后,袍衫俱乱的一对男女,被双双逮到了魏修跟前。
见果真是自己那好儿子,魏修两额青筋爆起。他抖着手,指向魏言安,半晌都说出话来。
而魏言安亦是耳管里轰轰然,被吓到都不知如何辩驳了。
魏言振声喝斥:逆子!你这个逆子!竟如斯淫佚奢荡,这便是你身为国之储贰的德行么?!
魏言安如坠寒窖,吓得冷汗满脊,脑袋一片空白,连思绪都找不到。
许昭容心下暗笑,面上,却好声好气地,为魏言安说着话:殿下向来是光风霁月的仁人君子,这当中许是、许是有何隐情呢?
魏言安一时失了判断,极度不知所措之下,竟顺着许昭容的话,为自己开脱起来。
对、对的,父皇,是、是这贱人害我,她还有同党的!她与她那同党给儿臣下了药!
许昭容当即肃起脸来:陛下,既是故意谋害、有心引诱太子殿下,那这女子,很该就地打死了。
沛柳骇然失色,她立马往前跪了几步,仰头哭颤道:不!不是的!殿下所言失实!求陛下为妾作主!妾本是章王府中姜大人的妾室,前些时日,妾好好地在府中,却无端被人迷晕,醒来时,已、已与太子殿下有了关系太子殿下说他喜爱于妾,妾也是一时昏了头,被殿下所惑,迷迷糊糊地,便与殿下开始这段私情,现下、现下妾这腹中,已怀有殿下的胎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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