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而,嫡母与嫡兄他们亦百般阻挠,不想让她嫁入东宫、不想让她出嫁后的身份越过二姐姐分毫,她才侥幸躲过。
可这回,是圣上亲下的谕旨,她要怎么躲?
这事,还有转寰的余地吗?
惊惶之下,曲锦萱脑内思绪乱撞,不由回想起上世时,嫡母与嫡兄,究竟是使了什么法子,最终让魏言安死了这条心呢?
蓦地,曲锦萱浑身打了个激灵,心登时提高了些。
上世时,她好似记得爹爹有回酒醉,曾气急败坏地透露过,帮她阻了魏言安纳娶心思的,是姜公子。
那时,她因为对姜公子不甚熟悉,便没怎么把这事放在心上,可这会儿,她的记忆开始逐渐清晰起来。
她记得,爹爹那时,是先骂完兄长,再去骂姜公子多管闲事,挡了他们曲府的好路子
一幕幕的片段越来越多,曲锦萱的脑海中,开始浮现起一张雪玉般的俊容来。
本就曲着的指节微收成拳,更加挨近了衣料,曲锦萱的耳尖,染上了一簇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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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回到远香堂,曲锦萱就被谷春给缠上了。
谷春消息灵通,这么会儿,就知道了前厅的事。
她睁大眼,紧张地盯着曲锦萱:奴婢方才听说东宫纳娶那事,姑娘当真要入东宫吗?
曲锦萱不答,她越发着急了,掰着手指头数道:太子妃是南省的尚书令之女,两位侧妃,一位是观文殿大学士的孙女,另一位,是工部侍郎之女,咱们老爷只是驾部司郎中,五品官阶。那几位论地位脾性,可也都不是什么善茬,姑娘您这样柔弱,入了那东宫,指不定连骨头都要被她们给吞了。
桑晴忍不住哼笑了一声:这几位的背景我和姑娘都不晓得,你倒是打听得清清楚楚的,路子很广嘛。
谷春双肩一耸,蔫了下,随即磕巴道:我、我、我这也是、也是无意中、听别人说过一嘴
桑晴扶着曲锦萱坐下,又去给她斟茶,抽空回了谷春一句:无意中听别人说过一嘴,就记得这么清楚,你这记性可真不赖。
谷春快步跟了上来,满面羞恼:都是伺候姑娘的,你又不比我高一等,逮着堵我话做什么?不过是仗着姑娘这几日欢喜带你出去,就在我面前拿起款儿来了还?
桑晴小心把杯盏放到曲锦萱面前,见她长睫掩目,捧起杯盏也是安静地啜饮,好似并没有答谷春的心思。
想起那日宁府遇的事,以及方才曲檀柔的污蔑之语,桑晴把脸冷了下来:那依你说,这事儿,姑娘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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