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他们下棋,那岂不是更闷?我说:“这马车颠簸的很,我还是在这里舒服。想躺着就躺着,想坐着就坐着。”
他说:“以前只看你勤快的很,还从不晓得你还有这么慵懒的一面。”
我没说话,重新倚回软榻上,继续看书。段亦琛温柔的看了我一会,也低下头去办自己的事了。
每日都在行军中度过,我跟段亦琛白天的时间大多待在马车上。我看书,他办公事。有时我看书看的累了,就打开马车车窗,看沿途的风景,或者干脆就盯着段亦琛看。
天黑前,大军会安营扎寨。我们到达营地的时候,段亦琛的主帅帐里通常已经准备好了热乎乎的洗澡水。
我一下车,丫鬟就会带我去沐浴更衣。这个时候,段亦琛通常会去处理军中事务。我洗好了,就会在大帐里活动一下筋骨,做些舒展肢体的运动。
然后我会去看望岑先生和刘大夫,现在他们两人的关系已经很好了,说话很是投机。岑先生的状态一日好过一日,心情也开朗了很多。每回我去,他都会很仔细的给我吃一些药丸,再跟刘大夫轮流帮我把脉,顺便问我段亦琛有没有意图不轨。
等我再回到大帐中,天色通常已经黑透,再等一会,段亦琛就会回来。我帮他脱下身上笨重的铠甲,陪他洗好澡。
他的铠甲非常沉重,据说是他父亲的遗物,制作精良。不过我总是很怀疑,穿着这么重的东西是怎么走的动路的。我每次帮他脱下的时候,都几乎拿不动。可他不但穿着行动自如,晚上回来还一点都不见疲惫之色。对比没精打采的我,他的精力确实过剩了。
晚饭通常是我们两个人一起吃,有时候他也会被部下请去。可是行军路上,他大多滴酒不沾。
要是遇上城镇,当地的大小官员会老远的迎出来,将我们请进最好的府邸,好酒好菜的款待。
同行的人中,除了我跟水灵,很多将领也都从重宁带了女眷回去。可是所有的女子都很安分,几乎从不露面。我也只是在一些官员所设的宴会上,看到过她们的身影。无一例外的,她们都很美丽,也都极为年轻。有一个长的怯生生的女孩子,甚至才十四岁,而她的男人——那个参将居然已经四十好几了。
再后来我就不大参与这种宴会了,坐在那听他们说官场上的客套话,委实无趣。段亦琛去赴宴的时候,我会央求段离带着几个人,约上岑先生和刘大夫,一起去逛街市。
晚上我们还是睡在一起,可是段亦琛居然一直忍住了没有碰我。我很惊讶的称赞他定力十足,他却说:“我可不是好色之徒,以前,我有一年都没有碰过你。这回不过几个月而已,你们都小看我了。”
至于曲明忠,我并没有刻意不见他。这段时间我跟段亦琛的同进同出、亲密无间,也许在无形中让他认清了这个事实。他没有再提过要我离开段亦琛的话,我也能很大方的在有下人陪同的情况下,请他喝一杯茶,说说家常。
天气越来越冷,我们离京城也越来越近。段亦琛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了贵重的白狐皮小袄和白狐皮披风,还有同样款式的暖手筒。马车和大帐里也准备了充足的炭炉和香饼,我每天下了马车就进温暖的大帐,一丝寒冷都没有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