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男是个深不可测的人,他的武功我见过一次,一只小匕首就能撂倒一群山贼。他还会易容之术,我脸上的麻点就是他的杰作。所以他自己脸上的刀疤也很让我怀疑。
他还会医术,第一回我吐的厉害的时候他以为我是有孕了。结果一把脉,他的脸上露出嫌恶到极点的表情:“你居然不能生孩子!如此不详的女人,姓段的怎么会看上你?”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不能生育的女子在木汉是不详的象征。木汉的女子以多生多育为自豪,也多亏了这一点,我才能在到达重宁之后免于受辱。
后来刀疤男居然良心大发,给我开了些药。喝了几日之后,我渐渐就不吐了,睡觉也不大做噩梦了。可是心里对他的恐惧却与日俱增,若是所有的木汉人都是这样凶残可怖,那我还能活着回到京城,去见我的家人吗?
行至边境,沿路的景象愈发荒凉,不时能看到逃命流亡的百姓。刀疤男事先准备了充足的干粮,我们的大马车也经常遇到盗贼的打劫。每一次我都缩在马车里,听着车外传来一阵阵凄惨的叫声,不消一炷香的时间,刀疤男就会冷冷的上车,衣服上居然没有一丝血迹。
这一日,我们行至一处荒山之下,刀疤男忽然说:“前面不方便行车,我们要下车徒步而行。”
荷花扶着我下了车,刀疤男又道:“荷花,你跟我来一下。”我心里咯噔一下,第一次不要命的拉住他的衣服:“你要做什么?”
他冷哼一声:“明知故问。”我一把拽过荷花挡在她的身前:“你叫我不要逃跑,我已经做到了,为何不能放她一条生路!”
他的脸上还是没有表情:“后面的路凶险无比,我只能带着你一人上路。”
“那就放了她!”
“放了她日后恐生麻烦。”
我知道跟这个人说再多恐怕也是白搭,就对有些迷糊的荷花急促的说:“荷花,快跑,有多远,就跑多远!”
结果荷花非但没有撒腿就跑,反而往前走了几步:“放开夫人!”
我急了:“荷花,这个人想要杀你,你不要管我,赶紧走吧!要是迟了,就真的保不住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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